再者就是,李朔以及他的宁州军,这些年在帮着李信平衡西南势力上,贡献不小,而李朔这一支宁州军,也会成为以后“李家”的军事根基之一。
因此,李信对这个便宜弟弟还是十分重视的。
李朔咳嗽了几声,勉强从床上坐了起来,抬头看了看李信,苦笑道:“是小弟自己鲁莽受伤,劳兄长费心了。”
李信微微摇头,伸手把药碗递了过去,开口问道:“可好一些了?”
李朔双手接过药碗,很痛快的把这一碗苦到极点的汤药一口饮尽,然后强忍着口中苦到极点的味觉,对着李信勉强挤出一个笑脸。
“伤口已经结痂,再过些日子,就能大好了。”
李信对着他笑了笑:“你家里的人,是跟着我妻小一起进京的,再有一个多月,她们就该到京城了,等他们到京城,你身上的伤就该大好了。”
西南集团的几个核心,有自己的默契存在,大家都在西南的时候,自然各自在西南占据一片地方,可西南军一旦打下了京城,大家成功占了朝廷,西南那块地方,就都会撤出来,留给那个不姓沐的沐家蜀王府打理。
当然了,这种打理不是说要让沐家在西南自成一国,朝廷该派官员还是会派官员去,西南该缴的赋税还是会缴,但只要两边没有闹掰,沐家就是西南影响力最大的家族。
所以在这种情况下,不管是李信还是赵嘉,亦或是原本驻扎在宁州的李朔,都会离开西南,来到京城“发展”。
李朔微微点头,声音有些沙哑:“多亏兄长费心,否则我这些日子卧病在床,什么也做不了。”
李信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笑着说道:“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以后你们一家人就留在京城里,公侯万代这种屁话我就不说了,但是有一点还是可以保证的,你我兄弟,休戚与共。”
李朔面色严肃。
“小弟全听兄长安排。”
李信笑了笑:“那好,等你身子好起来了,就去领一营禁军,让我这个做兄长的,睡得安稳一些,如何?”
李朔微微皱眉:“兄长,这些日子我在这里养伤,也想了不少事情,依我看来,不管是我还是沐将军,都不太适合在京城带兵了,兄长能给我安排一个在京的闲职,我便千恩万谢了。”
他声音低沉:“兵者国之大事也,西南军走到今日固然能够戮力同心,但是京城已破,接下来大家就会各有心思,小弟的想法是,最好我们这些西南军的将领以后都不掌兵。”
“这样总好过将来互相猜忌。”
他看着李信,轻声道。
“我想与兄长善始善终。”
“这才进京几天,你就把我当成姬家的皇帝了?”
李信呵呵一笑:“西南军现在已经有些不合时宜,我需要尽快把愿意留在京城里的西南军,与禁军整合,重新整编其中禁军,其中火器营这种要害之处,要尤其慎重考量。”
“这其中有许多地方还需要你与沐英出力帮忙,这个时候想撂挑子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