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兄……恐怕活不了几年了,本来老四还可以给叶家看看家,但是老四也另立了侯府,以后叶家就只能压在叶茂一个人的肩上,他能不能做得好,还是未知之数。”
叶大将军无奈的摇了摇头。
“到时候,还要长安你帮忙照看才行。”
李信皱了皱眉头。
“师兄你今年才年过花甲而已,哪里就能提到一个死字,怎么样也要与叶师一样长寿才是……”
“自家的身子,自家知道。”
叶国公叹了口气,沉声道:“我身子一直不好,幼时大夫说我也就是个中年的寿数,后来得益于投军习武,勉强活到了如今这个岁数。”
说到这里,叶大将军释然一笑。
“这两年为兄在宁陵老家,一来给父母守灵,二来也是静养身子,看开了很多了。”
“老母许多年前便病逝,老父脾气太大,到了地下多半要与人生事,还得我这个做儿子的下去拦一拦他。”
李信看着叶鸣已经沟壑纵横的苍老面容,也长叹了一口气。
“师兄不要想这么多,便是为了叶茂,也要多活几年才是,最起码要等他真正做了大将军,才能担起叶家的重担。”
叶鸣是个书卷气很重的将军,此时身上不着甲,看起来就像个老书生,他声音平静。
“生老病死,非是我等凡人可以把握,听天由命就是。”
说着,他把目光看向李信,声音严肃了起来。
“为兄已经老朽,生死都是常事,倒是长安你,要事事当心才是。”
“为兄早年习武,也通晓一些医理。”
说到这里,叶鸣顿了顿,然后继续说道。
“如果为兄没有看错的话,天崩地裂,就在这几天了。”
李信心里一沉。
天崩,自然是天子驾崩,而地裂,是指京城即将大变。
叶大将军拍了拍李信的肩膀,沉声道:“你是太子老师,若太子登基,你便是新朝帝师,有些事情,是该你去做的。”
李信先是沉默了一会儿,随即勉强一笑。
“太子有储君名位在,三禁卫里有两禁卫都是太子母族的人在把持,城外禁军左营的侯敬德不可能造反,禁军右营是我在执掌,京城内外稳稳当当,就算天崩了……地也不可能裂。”
叶鸣点了点头。
“中午就在府上,一起吃个饭吧。”
他起身,拍了拍李信的肩膀。
“关于西南,为兄还有很多事情要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