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信笑呵呵的看了一眼这个白发苍苍的老头子。
“谢侍郎,这几年时间下来,你心里也应该清楚,李信不是一个喜爱权势的人,不然我不可能放着这么一个偌大的兵部不管不问,兵部内里的龌龊,李信多少也知道一些,你们怎么做事,我不想去管,也没有精力去管。”
“但是……”
说到这里,李信顿了顿,开口道:“但是,这一次的事情,与平常的事情不同,不瞒谢尚书,这一次是陛下提前与我沟通过的,他交代了这件事要办好,办的漂亮。”
谢隽沉默了一会儿,低头道:“李尚书,您怎么就知道,我们这些人做事,不会比您做的漂亮?”
李信眯了眯眼睛,微笑道:“因为你们会贪钱,我不会。”
谢隽脸色微变,最终缓缓开口。
“李尚书,红口白牙……”
“行了行了。”
李信对着谢老头摆了摆手,有些不耐烦地说道:“谢侍郎,兵部的事我只问这一次,这一次过后,兵部该怎么样还是什么样子,谢侍郎给一句明白话,移交还是不移交?”
皇帝跟李信交待过,让李信亲自去办这件事,也就是说这件事从头到尾,都会有天子在盯着,平日里兵部这种衙门拿些钱,谁都可以装作没有看到,但是在这个北征的当口如果兵部还像从前那样做事,那么真的可能就会被太康天子拎出来,做那只儆示了猴子的大公鸡了。
这大概是历史上第一次,堂堂尚书与自己的手下侍郎要权。
不过没有办法,李信没有在兵部做事,空有一个尚书的名头,他没有办法让兵部这个机器顺利运转下去,哪怕他强行下了命令,也会被阳奉阴违。
必须要通过谢老头,才能掌控兵部。
谢隽沉默了一会儿,随即苦笑道:“李尚书,这件事下官自然是没有什么问题,不过李尚书如果做的不好,下面的人恐怕不会愿意……”
这句话的意思是,如果这三百万贯李信不给下面的人分钱,事情就很难做好。
李信微微一笑。
“那我就不经过兵部了。”
“御酒司和军器监那边,我用兵部的名义去联系,后面出货,检收,送往北疆的事情,一律有我另派人去做,兵部从头到尾都不插手,谢侍郎以为如何?”
谢隽愣在了原地。
天底下,哪有用外人抢自己衙门生意的尚书?
靖安侯爷见谢隽不说话,还以为这个老货不同意,他有些不耐烦的用手敲了敲桌子,沉声道:“谢侍郎,这件事是陛下很上心的事情,兵部不能胡作非为,如果你执意乱来,后面的事要兵部自己负责,我是不会给你们擦屁股的。”
谢隽低头苦笑道。
“李尚书,这件事我点头自然没有什么问题,但是下面的人,未必全听我的。”
靖安侯爷用手敲了敲桌子,呵呵一笑。
“他们要是闹事,我自然有法子治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