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正是内侍监少监,而陈矩是内侍监的太监,两个人可以说是正儿八经的上下级关系,但是说来可笑,快三年时间了,这是两个人第一次见面。
陈矩再次看了萧正一眼,随即拍了拍这个年轻人的肩膀。
“都是给天家做奴婢,用不着这么客气。”
……
李信在永安门门口放下了陈矩和董承,然后带着萧正赶往了秦王府,路上的时候,这位内侍监的萧少监不住的擦汗,然后抬起头小心翼翼的看了李信一眼,开口问道:“侯爷,陈公公他……这是要准备回宫么?”
整整三年的时间,陈矩不要说回宫,连京城也没有回过,久而久之,宫里的宫人们包括萧正在内,都以为这个曾经的大公公永远也不会回来了。
但是陈矩今天偏偏回来了,而且身上仍然是内侍监太监的身份。
由不得萧少监心里不多想。
李信明白萧正的意思,闻言笑着说道:“萧公公不必担心,大公公他应该只是回宫奏事,说完了事情,多半是会回昭陵去的。”
秦王作为承德朝诸皇子之中最先开府的一个皇子,他的王府自然是永乐坊里距离皇宫最近的宅子,马车走了一炷香的功夫,就在秦王府的正门处停了下来。
此时的秦王府,上下已经一片素白。
李信下车看了看左右,尽是白布白幡,不由感慨了一番皇家办事的效率。
他回头对萧正问道。
“秦王殿下何事殁的?”
萧正低头道:“约莫未时的样子……”
靖安侯爷微微点头,开口道:“那也没有多久的时间,我们进去看一看。”
说这话,李信负手走进了秦王府,此时秦王府上下,宗府和禁卫的人最多,都在不听的忙碌穿梭,但是没有人敢拦李信两个人的去路,他们很顺利的来到了秦王殿下的灵堂。
灵堂里,躺了一个胖胖的棺材。
一身黑衣的太康天子,扶着棺木,垂泪不已。
“大兄,你失落西南,朕不惜兵发十万,去西南迎你回京,好容易把你迎回了京城,还未得空抽出时间见大兄一面,大兄怎么就这么走了……”
这句话看似无心,但是背地里的意思很明显,那就是秦王殿下在西南不是造反,而是被人裹挟了。
可能是姬喾已经死了的原因,太康皇帝没有选择把这件事情闹大。
天子不顾形象,涕泗横流,哭的很是伤心。
“长兄如父,长兄如父。”
“朕先失父亲,再失兄长,痛煞我也……”
此时,太康天子似乎摒弃了两个人一直以来的仇怨,趴在棺材不住的抹眼泪。
李信站在灵堂门口,看了一会儿灵堂里的场景,心里难免感叹了一句。
“演技略显浮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