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如今能够对三位皇子造成威胁的,也就是出京就藩了,只要三位皇子离开京城,基本就失去了继承皇位的可能,就算在京城有余力,但是山高水远,也鞭长莫及。
赵王姬重脾气最是暴躁,他直接站了起来,对着太子殿下拱了拱手:“大兄,我等俱是手足兄弟,谁也不会在背后害你,臣弟想问大兄一句,昨夜永乐坊里张贴文书上面写的事情,到底是不是真的?”
这一句话,可就得罪人了。
太子殿下脸色涨红,怒声道:“都是些编排污蔑之词!”
“那好。”
赵王殿下目光冷然,沉声道:“臣弟目前还是兼着刑部尚书的位置,大兄如今持玺升殿,请大兄给一道旨意下来,臣弟立刻带着刑部把这件事查的明明白白,不管是谁在背后作祟,都逃不过刑部大狱!”
太子殿下怒视了三皇子一眼,没有接话。
现在最关键的是要减少影响力,而不是把事情闹大,要是刑部大张旗鼓的去查,那些黑历史都要被扒出来,而且还会把这件事闹到不可收拾的地步。
宰相张渠站了起来,对着三皇子拱了拱手:“赵王殿下,如今是太子殿下监国的重要时期,还是不要把这件事闹大,大事化小为好,免得污了太子的名声。”
姬重皱了皱眉头,有些疑惑地说道:“若那些文书上写的是假的,把这件事纠察明白了,正可以还大兄一个清白,如何就是污大兄名声了?”
张相咳嗽了一声,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这位三皇子,若不是幕后的主使人,便是一个极端耿直之辈。
想到这里,张渠又看了一眼四七两位皇子,心里暗暗感慨。
龙生九子,子子不同啊……
这位张相深呼吸了一口气,继续说道:“今日太子请诸位皇子来,不是为了追究这件事,而是想和诸位商量一番。”
说到这里,张渠顿了顿之后继续说道:“此事到此为止,可好?”
四皇子站了起来,微笑道:“张相客气了,您是两朝元老,说话我等晚辈自然要听,只是这件事与我齐王府无关,张相还是与老七商量商量吧。”
魏王殿下愤怒的站了起来。
“四哥,你做了事还要往我身上推?”
两位皇子互不相让,眼见就要在东宫里吵起来。
太子殿下强忍住怒火,拍着桌子说道:“父皇已经重病成这个样子,孤这一两个月来跟着几位宰相辛劳国事,勉力维持祖宗传下来的基业,你们几个也是姬家的子孙,这个时候不出一份力也就算了,还要在背后捣乱吗?”
这个帽子可就扣的大了。
齐王殿下面色不变,低头道:“大兄教训的是,这些背后造谣之人着实可恶。”
魏王脸色难看,对着太子拱手道:“大兄,臣弟也想为国做事,父皇命我给各军供应药酒,臣弟花费巨资盘下了几个酒坊,亏本向兵部售卖祝融酒,前些日子大兄一纸文书,兵部就把祝融酒给断了,这件事总不会是我魏王府不想为国出力罢?”
太子面带不快。
“酿酒本就是耗费粮食之举,我大晋向来不鼓励民间酿酒,皇族焉能带头违背?再说了,军中本就禁止饮酒,老七,你也过了胡闹的年纪了。”
魏王殿下闷哼了一声,但是强忍住没有继续说话。
张渠见他们几个都安生了下来,开口笑道:“诸位都是陛下的龙子,也是手足兄弟,兄弟阋墙本就不好,更何况陛下……还在长乐宫里看着,他老人家看了难免也会伤心,各位皇子要是还卖老夫一个薄面,此事就到此为止,可好?”
尚书省的右仆射陈芳此时也在场,这位右相相对要年轻一些,他低头道:“京城里的朝局不宜再乱了,昨天永乐坊的事可以不再追究,但是万不能再蔓延到别的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