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的男子喝了一口酒,得意洋洋的道:“后来突厥被赶跑了!哈哈哈哈!”
众人不禁欢喜,有人说道:“大宋也是啊!”
“对,大宋也有澶渊之盟。只是真宗皇帝后来就喜欢吹嘘。”
“先帝仁慈,这叫做养精蓄锐呢。”
沈安和吴征从外面牵马走过,听到这话,不禁都笑了。
先帝更多的是无奈吧。
沈安想起了赵祯,不禁微微一笑。
如今的大宋你可满意吗?
等以后大宋席卷塞外时,想来你会含笑九泉。
两人一路去了吴征的住所,没想到黄戳戳竟然还在这里看房子。
“吴御史……”
见吴征回来,黄戳戳的眼泪夺眶而出,“小人还以为您不回来了。”
一番介绍后,黄戳戳狂喜跪下,“见过沈郡公,您来了,吴御史就不怕了。”
这人倒是个有情有义的。
沈安歇息了一会儿,吩咐道:“去叫了酒食来。”
黄戳戳去了,稍后传来消息,说是吴征带回来了一个贵人。
冯耀祖得了消息,冷笑道:“他认识什么贵人?不过是虚张声势罢了。”
县丞笑道:“此事他做过了,汴梁没人会搭理他,就算是宰辅们也不会伸手。”
这才是冯耀祖的底气所在。
官员脱岗吃喝玩乐是普遍现象,你吴征哔哔个啥?
随后的两天里,沈安每日就在吴征的住所里看书,吴征想询问他的打算,却不好开口。
第三天,冯耀祖的应对来了。
“吴御史,冯知县来了。”
黄戳戳临时充当了门子。
“请进来。”
吴征在正堂接待了冯耀祖。
冯耀祖看着这个简陋的正堂,淡淡的道:“吴御史此次回京可带来了什么?”
三天了,吴征没啥动静,冯耀祖觉得此人是大彻大悟了,知道官场不是他那种混法,所以憋着不出门。
换做是后世,一句话就解释了这种行径:这人被官场毒打了一顿,懂事了。
吴征想到了沈安,“冯知县想知道些什么?”
哟!
这是还有怨气?
冯耀祖微微侧身看着他,认真的道:“官,不是你这么做的。”
他起身在堂内踱步,双手背在后面,姿态威严。
“为官者,要知道轻重,何为官?代天子牧民,某身为知县,自问所行不差,你这等人却来挑刺,谁给你的胆量?”
本来冯耀祖是想来息事宁人的,可当看到吴征那冷漠的脸时,不禁就怒了。
“有本事就去弹劾冯某。”
冯耀祖最后双手按在案几上,身体前俯盯着吴征,一字一吐的道:“没本事,就老实待着,别给封丘找麻烦,否则某会让你无处容身!”
他扬长而去,吴征坐在那里,神色茫然。
随后的几天里,沈安依旧如故,只是让吴征不必担心这些。
吴征重新四处查探,直至冯耀祖忍无可忍,连续上了多份奏疏,说是封丘不堪吴征的骚扰,请御史台换人。
御史台接到消息后很是商议了一番,唐介知道吴征在做什么,所以很是纠结。
再闹下去怕是不大好吧。
他犹豫了。
而吕诲也知道吴征在干什么,甚至知道他捅窟窿失败的经历。
“叫他回来,咱们……换人!”
唐介痛苦的做出了决定,报请上面批准。
“沈安果真是去游玩的?”
赵曙看到了这份消息,很是好奇沈安的安静。
吕诲亲自去了封丘县。
一到县衙他就和冯耀祖交换了意见,旋即令人去招吴征。
吴征得了消息不禁绝望了。
沈安这几天看似在休息,可脑子里全是未来的战局。
大战在即,许多人都想去西北分一杯羹,榆林巷被堵的水泄不通,他需要找个清净的地方琢磨战事。正好吴征的事儿他比较感兴趣,于是就来了。
见吴征准备去县衙,沈安丢掉手中的书,起身道:“等等。”
吴征看着他,眼中全是无奈。
还能等什么?
沈安走到了院子里,缓缓看着周围,很是满意这里的清静。
“春哥!”
随着他的声音,墙头翻进来一个男子。
黄春行礼。
“收集了多少?”
沈安意态闲适的问道。
黄春说道:“很多,按照轻重缓急都记录了。”
他递来一本册子。
沈安接过翻看了一下,满意的道:“还行。”
他把册子递给懵懂的吴征,淡淡的道:“去吧。”
“吴御史,吕知杂在县衙等着呢,快些吧。”
外面有人在催促,沈安笑道:“吕诲竟然亲自来了?也好,你去抽抽他的脸,别客气。”
我能抽他的脸?
吴征苦笑拱手,把小册子放进怀里,急匆匆的去了。
沈安进去收了自己的书和地图,然后打包。
黄春跟进来,“郎君,咱们今日回去吗?”
“对。”沈安欢喜的道:“小种昨夜来过,说是那些人找不到某,大多不来了,如今归家不会被骚扰。某这几日很想芋头和毛豆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