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吏有些坐蜡,不动吧有些拿大,动了吧不是自己的活,最后还是动了。
三人一起动手,一个多时辰后就弄好了,随后就是采买被服和简单的生活用品完事。
下午,吴征看着有了模样的新家,欢喜的道:“不错不错,辛苦你们了,某请客。”
小吏拱手:“小人衙门里还有事,多谢了。”
吴征点头,等小吏走后,那个叫做黄戳戳的闲汉谄媚的道:“贵人,先前小人听他们说,您是来找茬的呢!所以没人和您亲近。”
这个闲汉也算是胆大无畏了。
吴征笑道:“如此某给你钱,你去弄些酒菜回来,咱们一起吃可好?”
黄戳戳欢喜的去了,稍后回来,两人坐下吃了一顿。
“你可熟悉这边的人事?”喝的微醺后,吴征就问了黄戳戳。
“熟。”黄戳戳拍着胸口道:“这封丘就没有小人不熟的地方。”
只是要钱罢了。
吴征拿出一张纸钞来递过去,“这是一个月的花费。”
黄戳戳欢喜的接了过来,发誓这个月就是吴征的人了,随便他摆弄。
第二天,吴征就让黄戳戳带路,四处转悠。
“四处转悠?”
冯耀祖得了消息,就不屑的道:“随便他,一句话,某持身正,无惧!”
随后的几天吴征就是这么到处转,封丘各处都被他转了个遍,然后开始下乡。
他带着黄戳戳,一路去那些村子里查看。
“有没有人巧取豪夺?”
“可有人多收了你等的钱粮?”
“役使呢?”
在一个叫做杨家村的地方,黄戳戳找到了问题。
“收呢!”
一群老农围住了吴征,胆怯的道:“那个叫做陈标的里正,好凶,每次都多收一成,不给就打。”
吴征皱眉,“你等那么多人,难道还怕他一人?”
一群老农看傻子般的看着他,大部分心灰意冷的回身,“罢了,这是个不懂事的,什么都不懂,咱们还求他作甚?小心那陈里正到时候报复咱们。”
呃!
吴征面色涨红,大声的道:“某受皇命而来,你等只要是有了委屈,某就能为你等做主,若是不能,某自请辞官!”
这话够直爽。
几个老农回身,其中一个说道:“吴御史,那里正乃是一等户方能担任,一等户家里有钱有人,加之里正管乡间赋税,肥的流油,家里还养着十多个闲汉呢。他又是官身,咱们若是动手,他随便诬陷咱们一个罪名,县里会听谁的?”
“竟然是这样吗?”
吴征突然拨开身前的人,喊道:“带某去看看。”
他一家家的看了过去。
大部分人家堪称是家徒四壁,家里的人穿着破破烂烂的,锅碗灶台不是缺口就是破烂……
阳光从屋顶破漏处照射进来,整个屋子看着毫无生气。
这便是百姓的真实日子?
几个孩子在看着他,眼神呆滞。他们穿的衣裳也是破破烂烂的。
这样的日子,和地狱有何区别?
吴征的眼睛红了。
他哽咽道:“这样的畜生,某若是不能处置他,回头就一头撞死!”
年轻人总是热血沸腾,见到不平处就要出手。
老农们面面相觑,有人低声道;“怕是个愣头青。”
“是啊!不过总比县里那些不管咱们的大老爷好。”
“哎!谢一谢吧。”
老农们跪下,吴征赶紧过去拉,“快起来,快起来。”
随后他就带着黄戳戳去了那个陈标家。
陈标看着就是个富家翁的模样,双方一方介绍后,他惶然道:“小人并未多收啊!”
吴征冷笑道:“还敢抵赖,莫非是要某拿下你吗?”
呃!
陈标看了黄戳戳一眼,这个闲汉他认得。
这个所谓的御史竟然一个随从都没有?
怕不是个棒槌哦。
他只是喊冤,最后吴征怒极,就回了县城去寻冯耀祖。
“杨家村,找人问问。”
随后一个小吏来了,说道:“杨家村的刁民多,每年收赋税都收不齐,那陈标算是个得力的,至于多收,没有的事啊!那陈标不差这个。”
冯耀祖淡淡的道:“吴御史以为如何?”
地方收税历来都是个难题,冯耀祖领略过那些‘刁民’的难缠,所以觉得吴征就是个棒槌。
可吴征却拿出了一张纸。
他挥舞着这张纸,愤怒的道:“这是某问来的,从三年前开始,杨家村的百姓每年缴纳的赋税都多了一成,没有的事?这是什么?”
那个小吏面色难看,他没想到吴征竟然一家家的去问了。
这事儿很麻烦啊!
他干笑道:“知县,下面收赋税很难,若是不给些好处,怕是没人愿意干呐!”
这人竟然胆大如斯吗?
吴征怒了,骂道:“畜生一般的狗官,那些百姓家徒四壁,衣不遮体,可在你的口中竟然是不给好处就不干?那百姓呢?你把那些煎熬的百姓置于何地?”
卧槽!
这人竟然是个愣头青?
瞬间所有人都知道,麻烦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