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阖府上下继续喝粥。”
“啊……某不想活了!”
……
军方的大佬们开始激动了。
在得知了官家对外的指示后,军方做了许多针对西夏的谋划,最后拿去枢密院讨论。
“……从环庆出兵,一路打下韦州和西平府,此刻兴庆府定然震动,大军趁势掩杀,只要拿下了静州,就掌控了兴庆府的对外通道,此战大宋必胜!”
一个将领指着地图,红光满面的说着自己的谋划。
另一个将领骂道:“你以为西夏人那么好打?什么韦州静州,你可知道要打下这些地方的代价?”
“某如何不知?”
“……”
一群将领在吵架,甚至在挽袖子准备斗殴。
富弼和沈安坐在边上喝茶,视若未见。
“你还是以为李谅祚会短命?”富弼觉得沈安就是个倔种,但更多的像是神棍。
“此事你要慎重。”有了此次比肩作战的交情,富弼和沈安的关系算是进了一步,“陛下定了国策,这便是金口玉言,一般怎能改动?那会有损陛下的威严……你……”
他看着沈安,有些纠结的道:“你莫不是对那个梁氏上心了?”
沈安苦笑道:“富相,这话可不能再说了,内子还大着肚子呢,若是被她听到了……”
“是啊!”
咻!
那边的武将堆里飞来了一个暗器,富弼随手接住,却是一只臭鞋,他面不改色的把鞋子丢下,说道:“以前老夫见到这等场景多半会呵斥,可后来老夫知道最好还是别管。这些武人蹲在汴梁城中,骨髓都蹲懒了,若是连吵架争执,打架斗殴都不能,那和看门狗没什么区别。所以随便他们吧。”
老富这话说的极为精辟,沈安笑道:“许多时候士气就是这么来的。”
“某要去西北!某要活擒了梁氏那个女人,送给沈郡公!”
草你妹!
沈安听到这话不禁面如土色,富弼笑道:“你且放心,官家再不会因为这个猜忌你。”
沈安摇头,“可家中的娘子会啊!”
“哈哈哈哈!”
富弼不禁大笑了起来,然后正色道:“官家定下了国策,枢密院自然要制定对西北的攻伐谋略,此事你要参与!”
若是没有沈安这个名将参与,这个谋划大抵宰辅和君王都心中没底。
沈安点头,“不过某还是觉着李谅祚是个短命的,所以大宋对西北要稳。等李谅祚一去,梁氏定然稳不住朝政,此刻大宋进攻就给了她捏合势力的借口……毕竟兄弟阋于墙,外御其侮啊!”
历史上梁氏垂帘后,西夏内部不稳,她的对策就是出战。
于是西夏不断对外开战,然后内部也越发的稳固了。
这便是用战争来转移矛盾,来统合内部。
于是梁氏在后世的史书上就变成了一个战争狂人。
疯狂的梁太后!
可谁知道西夏这个不稳固的政权有多难掌控?
“你这个性子太固执了。”富弼皱眉道:“国事不是靠猜测,不能靠揣度,否则做出的决断会贻笑大方,甚至是祸国殃民!你还年轻,以后还是少弄这些吧。那边……你去镇压一番,带着他们弄个攻伐西夏的方略出来……”
富弼说完就跑路了,他凯旋回京之后,赵曙给了假期,只是他不好意思休假,但经常迟到早退,据闻是在家里调教儿孙。
老富很谦逊,经常说自家儿子蠢笨,然后赶着儿子出门去走关系。你想想,一个顶着蠢笨名声的人来请教你,你好意思拒绝不?
于是富弼的儿子大大方方的去走关系,也颇得不少大佬的好感。
沈安微微摇头,心想等芋头长大了,某就循着那些名字让他去提早投资,十几年,几十年后,沈家……
哈哈哈哈!
这便是先知的好处啊!
沈安正在嘚瑟,那边的武将们齐齐过来。
“还请沈郡公指点!”
武将们现在对沈安有的只是佩服,这是用实打实的战绩带来的震慑力。
沈安微笑道:“西夏那边还是再稳稳吧。”
“为何?”
一个武将不解的问道。
在他们看来,大宋就该趁着击退耶律洪基的东风赶紧出击,可沈安这个激进分子竟然偃旗息鼓了,这是为何?
沈安说李谅祚短命的消息只在朝中的官家和宰辅们之间传送,外界不知。
他沉吟道:“某觉着李谅祚会短命。”
一群武将先是愕然,然后都笑了起来。
“哈哈哈哈!”
沈安原先破除巫蛊传说让人震惊,可现在他竟然又带头玩起了这一套,让人如何不发笑啊!
“富相回来了,都噤声!”
这里就是后来称之为白虎堂的地方,军机要地,岂可放肆。
富弼急匆匆的回来,先是喘息一下,然后看着沈安说道,“刚来的消息……李谅祚……去了。”
这一刻,他仿佛是看到了神灵。
这一刻,那些将领鸦雀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