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答应就是不仁慈,所以自然不会拒绝。
等赵允弼走了之后,赵祯冷笑道:“也不知道是想做什么,不过朕这里稳坐如山,任你等有千般手段也无可奈何。”
陈忠珩在边上见他心情不好,就笑道:“官家,明日小郎君那边也会去,到时候两边碰上,这边可没准备。”
想想,沈安出手,那手笔会有多大?
赵祯失笑道:“一边心中欢喜,一边躲着想给对方好看,这事有趣,让我恨不能明日出宫去看看。”
沈安又在挖坑了……
……
“多少家人?”
“他们定了三十一家人。”
赵仲鍼挠头道:“你怎么看?”
“太小气了。”
沈安觉得赵允弼他们的手笔太小了些。
“要不……再加点?”
赵仲鍼有些犹豫,“人太多的话,官家那边估摸着会有些不满。”
人越多,收买的人心就越多,赵祯在这方面是小心眼,要是他发作了咋整?
“你不懂啊!”
沈安拍拍他的肩膀,然后看了边上的乔二一眼,说道:“口渴了,去弄茶来。”
乔二看了看沈安身边茶几上的那杯茶,觉得沈安怕是眼睛不大好。
茶水依旧在冒着热气,可沈安却视而不见,他不悦的道:“怎地?在这里做客都没茶水喝吗?”
赵仲鍼冷笑道:“还不快去!”
乔二瞬间就明白过来了,他躬身请罪,然后悻悻的出去。
这是不想让某听下面的话吧?
乔二在外面磨蹭了一下,然后远去。
“他走了。”
王崇年盯着乔二的背影,说道:“不许人靠近。”
“是。”
王崇年回身看了一眼里面,也退到了听不见里面说话的距离。
“……官家老了,会想的比较多,一会儿猜忌是不是在收买人心,一会儿又会担心若是你爹爹掌握不住臣子,以后会成为傀儡……懂不懂这个道理?”
“……懂一些,左右为难,优柔寡断。”
沈安笑道:“人老就会怕死,怕死就会阻拦追赶者,甚至看到鲜活年轻的生命都会嫉妒。你走路雀跃一些他们也会艳羡……这种心态很正常,你爹爹那边不动,你去做,这样就能让他那边少些猜忌。”
赵仲鍼诧异的道:“安北兄,你怎么知道官家在想什么?”
沈安的眼珠子一转,却不能说自己是老鬼,只得托言小说。
“你知道的,某在写石头记,里面的人物有孩子,有老人,某得代入进去,一会儿老,一会儿小,这样写出来才生动有趣。”
“那么辛苦?”
“肯定,而且压力很大啊!若是你们挑剔,某会越写越慢,会不断纠结,所以……慢慢的吧。”
沈安为自己的断更找到了借口,回家后就用同样的借口敷衍了妻子。
“去采买米面,还有肉禽,包括油,还有,去弄一万贯来,全部要铜钱。”
书房里,庄老实一听就懵了,“郎君,一万贯现钱可不好弄啊!太多了。”
一万贯就是一万串铜钱,动静太大了。
沈安说道:“放在暗香,明日动用。”
“是。”
庄老实觉得自家郎君就是个不知愁的,花钱如流水。
沈安从桌子下面摸出一块东西来放在眼前。
“不够透明啊!”
这是一块玻璃,不过透明度不够好。
“做窗户怎么样?”
富贵人家在冬天最大的矛盾就是光明和黑暗。
为了保暖,房门必须要关闭,窗纸也得加厚。这样保暖倒是保暖了,可室内却很昏暗,让人提不起精神来,整日昏昏欲睡。
若是弄个玻璃窗呢?
尼玛!要发财了呀!
“哥哥……”
果果一溜烟就冲了进来,嚷道:“哥哥,咱们家穷啦!”
沈安一怔,见她脸蛋红扑扑的,就摸摸额头,说道:“小心吹风,还有,谁告诉你咱们家穷了?”
“官家。”
果果的大眼睛定定的看着哥哥,神色有些黯然,“哥哥,那我不要那些衣服了,卖了……”
“傻丫头!”
沈安揉揉她的头顶,用最温柔的那种语气说道:“咱们家有钱,有许多钱,你只管放心。”
果果哦了一声,但眼神依旧黯淡。
“真的有许多钱。”
沈安起身过去,右手垂下来,果果习惯性的牵着他的衣袖,跟着他去了前面。
兄妹俩一路去了城外,直至作坊。
“见过郎君,见过小娘子。”
“……”
沈安微微颔首,然后指着那一排作坊说道:“那些都是咱们家的作坊,每日能创造出许多财富,钱多了不能做守财奴,要用在有意义的地方,比如说……给果果买炸鹌鹑怎么样?”
“好!”
太阳落到了西边,作坊收工了,许多女人嘻嘻哈哈的走出来。
“是郎君呢!”
“那个呢?”
“那个是小娘子,没见过。”
“嗯,听说过,是被郎君一路从雄州背到了汴梁。”
“你们看,小娘子笑的很开心呢!”
“是啊!有这样的哥哥照拂着,肯定过的很开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