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
沈安觉得这个老汉的眼界不够开阔,他叹道:“还有第二,就是直接驳斥。”
“怎么驳斥?”
“问问那些人,可知道如何计算流量吗?”
“流量?”
“对!”
沈安得意的道:“他们可知道?”
欧阳修摇头道:“老夫只知道大河不能改小河……”
“这就是直觉啊!而计算只是把直觉变成了数据而已。”
沈安嘚瑟完毕,喊道:“遵道,姚链!”
“郎君!”
“安北兄!”
沈安狞笑道:“某知道汴梁城中有个在六塔河改道中发财的商人,玛德,发的太多了,那可是国难财啊!他们也拿着不烫手?走!”
……
大殿内,君臣正在热议着疏浚二股河的美好前景,包拯求见。
富弼笑道:“他来的正好,三司那边算算疏浚二股河要多少钱粮,到时候也好筹措。”
赵祯觉得正该如此。
“包拯在三司行事严正,下面的官吏都服他。”
赵祯难得夸赞曾经喷过自己的包拯,可见他今日心情之好。
宰辅们也微微而笑,老包喜欢得罪人,那就让他去吧。
“……陛下,疏浚之后得沿途安排人手看防,若是有决口之像,当即上报,然后马上封堵……”
富弼正在侃侃而谈,眼角就瞅到了什么东西飞来。
好个富弼,只见他上半身一个后仰,差不多来了半个铁板桥。
一块笏板从他避开的地方飞了过去。
“富弼老贼!今日老夫定然要和你同归于尽!”
笏板正是刚进殿的包拯投掷而来,老包此刻须发贲张,直冲向富弼。
富弼一直腰,第一件事就是跑路。
赵祯在上面气得起身喊道:“拦住!拦住!”
发怒的包拯眼睛发红,那模样择人欲噬,内侍们开始了围追堵截。
一个内侍抱住了包拯,包拯猛地挣脱了,左手的手臂好像被别到了,耷拉在了身侧。
赵祯见状就皱眉道:“别伤到包卿!别伤到他!”
大殿内乱做一团,富弼在前面跑,包拯在后面追。
侍卫也冲进来了,可有赵祯的话在那里,谁都不敢去拦截包拯。
老包六十多了呀!
要是一个不小心倒在了殿内,今天就可以称为大宋的国耻日了。
宰辅们都站在边上,韩琦劝道:“有话好说!有话好说啊!”
富弼的身体不错,跑起来看着挺快,甚至还一边跑一边问道:“包拯,老夫与你何仇?为何动手?”
他一边问话一边回头,然后见到包拯的动作后不禁亡魂大冒。
一个侍卫站在边上,包拯竟然劈手就把他的头盔给摘下来了,然后奋力扔了过来。
包黑子竟然想取某的性命?
他竟然玩真的?
富弼来了一个快速转向,头盔就擦着他的肩膀飞了过去。
卧槽!差点就砸中了!
老包来真的了!
赵祯沉着脸缓缓走了下来。
“陛下,不可啊!”
见赵祯竟然想来拉架,陈忠珩被吓坏了,赶紧劝阻。
“闪开!”
赵祯伸手拨开他,然后大步走了过去。
“住手!”
赵祯站在了包拯追杀的路线上,面沉如水的负手而立。
太阳把炽热的光挥洒在殿外,然后反射进来的光线照在了赵祯的身上,明晃晃的,映衬着他格外的威严。
包拯冲了过来,然后减速。
是了,帝王尊严还是在的。
赵祯心中欣慰,陈忠珩也放下心来。
宰辅们看着气喘吁吁,在那里扶膝喘息的富弼,不禁都笑了。
好了,现在咱们有事说事。
“陛下想做亡国之君吗?”
包拯喘息着问道,他的双拳紧握,让陈忠珩不禁前行一步,准备在他动手时充当盾牌。
赵祯不悦的道:“何出此言?”
大宋好得很,至少比前面几位帝王在位时更稳固。
这就是赵祯的骄傲。
可包拯却问道:“为何要疏浚二股河?”
原来是为了这个啊!
富弼喘息着,然后苦笑道:“就为了此事,你竟然对老夫下毒手?”
包拯怒道:“二股河本就是改道而来,你等热议改道,不就是为了黄河东向吗?”
呃……
这个有些尴尬啊!
大伙儿都是想着先疏浚二股河,这事儿耗费的钱粮不少,要想再想动工改道的话,钱粮怕是不称手,所以缓几年再说。
可包拯却直接揭穿了疏浚二股河的目的,这下就尴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