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舍慧赶紧的啊!”
沈安拍拍大车上的陨石,就像是拍着地里挖来的萝卜。
陈忠珩觉得自己怕是眼花了。
“慢着!”
陈忠珩拦在了大车的前方,沈安一见就笑眯眯的道:“老陈你可是稀客啊!快进来,正好折克行那小子想喝酒,让他陪你喝。”
陈忠珩没好气的道:“某没工夫喝酒,你这个是陨石?”
他看了一眼陨石,想起朝中说这是天狗,不禁有些畏惧。
“对啊!”
“那你这是准备弄去哪里?”
“出云观,打造一把长刀出来试试。”
你疯了?
陈忠珩怒道:“这是天狗。”
“天个屁!”
又是一个封建迷信的受害者,沈安对周二使个眼色,然后说道:“就是一块石头,若是有天狗,那咬的也是我,你怕什么?”
是啊!
大伙儿都说这东西是祸害,可人沈安却不在乎,那你纠结个什么?
陈忠珩为之语塞。
赵祯让他来看看,可却没有别的交代。
他苦口婆心的道:“你还年轻,别好高骛远,这东西……丢回去吧,哪来的丢哪去。”
他这是真心实意的劝告,可沈安却搂着他的肩膀往里去。
“别!官家差某来看看,马上就得回去。”
想他陈忠珩何曾关切过别人,若是有,那人早就感激零涕,掏出心肝肚肺来给他看了。
可沈安竟然是想请他喝酒……
陈忠珩觉得自己的一片好心都喂了狗,就挣脱了沈安,然后板着脸道:“某回去了,你好自为之。”
沈安见他认真,就说道:“不是什么大事,就是……天外来的一块石头,只是被煅烧过了而已。”
“天外石头?”
陈忠珩觉得这个世界怕是有些奇妙。
“对,咱们脚下的大石头,如果你力气够大,就能直接扔到月亮上去,这都是一个道理……”
一番科普下来,沈安看看左右,低声道:“当年老师说过,这些话不可对人说,否则……”
陈忠珩刚被他一番话给弄的晕晕乎乎的,本是半信半疑,听他提到了邙山隐士,不禁紧张的问道:“否则什么?”
这就是掉坑里去了的表现。
忽悠人,不,是想灌输知识给别人,光是教导灌输是不行滴,你还得有权威来背书。
而邙山隐士自然是背书的最佳人选。
沈安淡淡的道:“这是天机,懂的人自然懂,不懂的人就以为是洪水猛兽,恨不能弄死那人……”
以后的西边就是这个调调。
俺们不懂,但俺们慌得一批,于是就弄死你先。
大宋应该不至于吧?
沈安觉得肯定不会。
现在的风气起码比明清好多了,连结党群殴都要讲个君子之风,虽然是伪君子,可好歹也有风度啊!
陈忠珩心中一凛,却想起了当年庆历新政时那些反对派的疯狂。
可沈安竟然肯把这些几乎是天书般的学识教给自己,这是何等的信任啊!
陈忠珩使个眼色,示意自己懂了。
折克行正好拖着个木马出来,上面坐着果果,边上是陈大娘。
少年人自然是不肯安静的,折克行看着就是一脸生无可恋的模样。
沈安笑眯眯的道:“果果,可谢过你折哥哥了吗?”
想起以后果果的身后一群膀大腰圆的好汉站着,沈安就觉得舒爽。
未来的夫家要是敢苛待她,只需报名即可。
“我折哥哥是大将,号称折无敌……我王雱哥哥是天才,天下人敬仰……我仲鍼哥哥是皇帝……还有,还有我哥哥是……是沈安北!”
这阵容简直就是无敌了啊!
夫家肯定得跪了。
只是再过两年就不行了,再过两年果果就得装淑女,还有些忌讳的东西。
果果脆生生的道:“谢谢折哥哥。”
陈大娘把她抱了下来,几人一起过来行礼。
陈忠珩笑眯眯的道:“折继祖在西北屡立战功,官家也是多有欢喜,你好生在汴梁待着,自然有你的好处。”
“是!”
折克行得了这话心中欢喜,然后又觉得以前的折家不得帝王的喜欢,还是沈安的潜移默化好。
安北兄,多谢了。
他在心中默默的感谢着沈安。
陈忠珩看着果果笑道:“这小娘子看着极好,粉雕玉琢,让人见了就想抱回家养着去。你倒是要着紧了,别让人给盯上了。”
这是隐晦的提醒沈安,你以后前途无量,有些人会采取联姻的方式来投资,你可得小心了。
沈安点头,然后把他送了出去。
“果果还小,皇家嫁女都是二十出头,我还得养她十几年呢!不着急。”
沈安的话里带着强大的自信,陈忠珩心中不服,就问道:“若是皇室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