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隆基心底明白的很,自从乌鞘岭山道、陇山道开通之后。陇右一切接上正轨,地方事务皆有地方刺史负责,各方军务又有军使掌控。
裴旻手上还有一群干略不菲的人才,足以应对一切。
以当前的局面,裴旻就算离开陇右,也不会给陇右带来什么未知的变故,是以圣旨是带着几分强迫性质的。
裴旻也明白李隆基的心思。
事态的发展,完全超出了李隆基预计的情况。
对于目前这种局面,李隆基自己都是懵逼的。
他邀请昭武九国至长安,只想更好的控制西域,更好的将大唐的威势展现出去。
但他也很清楚,现今的大唐不比原来。
太宗、高宗时期,大唐的威势是打出来的,所以四夷臣服。如今并不适合发动战争,采用柔和的方式是唯一的选择。
西域是第一步,只有西域上下齐心,才能应对西域错综复杂的局面。
让李隆基没有想到的是,不只是西域昭武九国,阿拉伯帝国、拜占庭帝国、突骑施、吐蕃、葛逻禄、南诏、回鹘还有新罗、扶桑,莫名其妙的周边各国纷纷向大唐投书觐见,意外的呈现一股万邦来朝的景象。
李隆基惊喜之余,又带着些许的不安。
人贵有自知之明,李隆基非常清楚。现在的大唐确实崛起了,但真不足跟太宗、高宗的巅峰时期相提并论。
诸多国家前来,各有图谋,有裴旻在长安,他能安心许多。
即便裴旻外放为官,在李隆基的心中,裴旻依旧是最为可靠的外臣。有其在长安,他的胆气也能足上许多。
何况裴旻自己也想会一会来自于天下各国的英才俊杰,不想错过如此千载难逢的时机,直接应诺下来,提前回鄯州准备。
这一到鄯州,裴旻便得知王忠嗣回来的消息,而且还知道了市集上发生的事情,来到演武场找到了他们。
“对了!”王忠嗣念及先前发生的事情,道:“旻哥,刚刚发生了一些情况,我与太白兄一并得罪了米国的王子,不知会不会给旻哥带来不便?”
裴旻眯眼笑道:“这事我知道了,米国国王还告到顾刺史那里去了,要讨一个说法呢。说我们唐人野蛮无礼,伤了他的宝贝儿子。你旻哥……我理都不理,直接让人给那米国国君带了一句话,让他惹事的时候,想想自己在什么地方。在我大唐境内,是龙得卧着,是虎也得趴着。胆敢虎啸龙吟,喧宾夺主?那就抽了他们的龙筋,拔了他们的虎皮。我大唐以客待之,是礼数。他们想要反客为主,那就试试,够不够格……”
李白在这方面就是一个中二青年,赞道:“师傅说的在理,大唐哪有得他们异族嚣张的资格。今日还是那位姑娘通情达理,并未胡搅蛮缠。白,这才给她几分颜面,不然绝饶不过那什么米国二皇子。不过就是一城之国,有什么值得嚣张的?”
对于米国,李白还是有些了解的。
毕竟他就是出生于碎叶城,对于西域有着一定的认识。
裴旻赞许对王忠嗣道:“忠嗣,这方面你得向太白学习。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你要这样想,他是欺负到你头上,你才没吃亏,确实也可以不与他计较。但是今日对象要不是你,吃亏受委屈受欺负的就是我大唐百姓。在我管辖的范围内,百姓受外族欺辱,打的可是我这节度使的脸。这类事一旦发生,只要你们站着理,别怕后果,一切由我这做兄长的帮你扛着,只有让他们知道教训,才会明白收敛是什么意思。”
王忠嗣肃然道:“忠嗣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