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已经围了不少看戏的百姓,尽皆满脸期盼的神情,毕竟这种好戏可不能轻易见到。
更远一些的某座酒楼二层雅间里,一位面容俊朗的年轻人握着酒盏,悠闲从容地品着美酒。
他对面坐着一个三十多岁气质剽悍的男人,其人透过临街的挑窗望着外面,缓缓道:“如果你是裴越的话,会如何应对眼下的局面?”
年轻人淡然道:“闭门不出。”
男人微微诧异,随后轻笑道:“这可不像是你的作风。我记得你在北梁京都的时候随心所欲,差点就将谷范的脑袋摘下来,如今到了自己的地盘缘何还变得胆小起来。”
年轻人便是方家第四子方云虎,掌着他父亲麾下的所有军中密探。
方云虎摇了摇酒盏,不慌不忙地说道:“初来乍到,当然是低调为上。”
男人不以为然地说道:“难道就任由外面那些人叫嚣?虽说他们也不敢太过放肆,可是北梁自诩国力雄厚,裴越又是极其骄傲的性格,我不相信他能忍得下。”
方云虎失笑道:“你不了解裴越这个人,没有把握的事他不会做。”
这时外面忽然传来更大的喧嚣声。
方云虎微微变色,对面的男人意味深长地说道:“看来你也不够了解自己的敌人。”
方云虎不禁稍稍用力握紧酒盏,然后起身道:“不如去看看他能否活下来。”
“也好。”男人随性地笑了笑。
……
四方馆门外,权贵子弟们的求战声随着大门的推开戛然而止。
只见一位身段颀长面容俊逸的年轻武侯缓步走了出来,身后跟着两人,左边那位是个身穿北梁官服的中年男人,手中捧着一柄钢刀。右边那位则是一个神色坚毅的年轻人,提着一张雕花四方椅。
年轻人快步上前将椅子摆在大门前方,然后迅速退回四方馆内。
武侯从中年男人手中接过钢刀,然后颔首致谢。
中年男人对着外面的权贵子弟们怒目而视,猛然拂袖转身而回。
这一幕看得众人心中泛起一股无名火。
要知道这里是建安城,而非你们北梁的京都,竟然敢如此放肆恣意,可见这些北蛮目中无人何其狂妄。
站在最前面的几名权贵子弟不由得握紧腰间的兵刃,冷眼盯着独自留在门外的裴越。
徐照轻哼一声,上前说道:“想必阁下就是裴正使?本人徐——”
一声龙吟硬生生打断他的话。
裴越钢刀出鞘,漠然道:“你是第一个?”
徐照原本没想过自己先上,毕竟清河徐氏从来不以武学闻名,但是如今在众目睽睽之下,面对裴越这般跋扈的姿态,他哪里还能说出半个不字?
只见他抽出腰间长剑,凛然道:“听闻裴正使武道卓绝,本人今日想领教一番,倘若裴正使——”
话音未落,裴越手中的钢刀已经来到他的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