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看出不对,也不等于要说出来啊!
幽州军退了,那渤海军就不必逃跑了,不但不必跑,而且还可以转身回去继续挖壕筑垒……这样他们就算在旅顺府城外站稳了脚跟,就可以向耶律延禧通报获胜了!
“监军。”高永昌看着萧挞不也,试探着问,“幽州军退了,咱们是不是能算打胜了?”
你都这样了,还好意思说打胜了?
萧挞不也在心里面鄙视着高永昌,不过嘴上却说:“自然是胜了……皇帝叫咱们在旅顺府城外构筑营垒,以为长久之计。只要完成了,就算是打胜了。现在南人兵退,把战场让给咱们了,怎么不是打胜了?高太师,你赶紧带人去筑垒,本官马上给天子报捷,为你请功!”
同一时刻,刚刚打了“败仗”的柴枞已经气呼呼上了旅顺府城头,寻到督战的马政告状了。
“总管,那罗克敌胆子太小,敌人分明溃了,却说什么北面山上有个鸟伏兵,鸣金收兵了!辛辛苦苦一场,才割了几个脑袋?下回可不能让这些玩爆竹的来指挥。”
马政闻言笑道:“这事儿可怪不得克敌,是本官吩咐的……虽然要给北虏一个下马威,可也不能太过火了。真要把渤海人杀光了,耶律延禧也许就会害怕,不敢来旅顺府了。”
“不敢来不是正好?”
“好什么?”马政扶着垛口,看着外面的第五将官兵和炮兵不慌不忙的后退,笑着说,“耶律延禧不来,咱们要灭他就不容易了……辽国那么大,便是一个东京道就大的没边没界了。咱们要一处一处攻占多麻烦啊?而且要一处处的打,就难免分兵。咱们分兵则弱,而契丹则可凭借骑兵在自己的地盘上往来纵横,以重兵会咱们的偏师一旅。到了那时,咱们可就得一场场苦战了。”
“可契丹人就是能跑啊!”柴枞摇摇头,“就算在旅顺府把耶律延禧打败了,他的契丹骑兵还不是一溜烟跑了?咱们手头才多少骑兵啊?就算从天津再调几千铁骑,也灭不了多少契丹骑兵的。”
打硬仗,契丹人不行。可是他们到底是游牧民族的底子,真要跑起来的确难抓。
如果耶律延禧以辽河流域的一连串城池为依托,以强大的骑兵军团为机动力量,在内线进行机动防御。以幽州军现有的兵力和机动能力,这仗可有的好打了。
所以马政就想利用耶律延禧送货上门的机会给他来一记狠的,打光他的主力,这样他再要想靠机动防御守住东京道也没本钱了。
“现在灭不了。”马政笑着说,“所以咱们还得加把劲儿,等马植的兵到了,再打几次败仗,让耶律延禧觉得胜利唾手可得……最好在把这座旅顺府城送给他。只要双方犬牙交错在一起了,等到了天寒地冻的时候,咱们就会有机会把耶律延禧的大军,都留在旅顺府周围了!”
……
耶律延禧是在辰州城外的御帐之中得到高永昌、萧挞不也差人送来的捷报的。
在捷报上,高永昌的渤海军和萧挞不也指挥的契丹骑兵,可是打了一场苦战。顶着幽州军的“妖法”筑垒,然后又依托营垒壕沟,生生击退了幽州军的十次猛攻,在付出了上千人阵亡,更多的渤海战士负伤的惨重代价后。总算在旅顺城外站稳了脚跟……战斗进行到最困难的时候,高永昌更是带着宗族亲兵反扑,和幽州军的长枪兵肉搏,最后战成了一个血人,才好不容易把幽州军击退!
“好!好一个高永昌!”
耶律延禧拿着萧挞不也的奏章看了又看,最后终于畅快淋漓的笑了起来。这可是辽军对阵幽州军的第二次胜仗。
上一次也有高永昌的份儿,这次又是他……看来他的渤海部勇士,还是能战的。
“二位马卿。”耶律延禧点了马人望和马植的名儿。
“臣在。”
马人望和马植纷纷起身行礼。
“上回打辰州就有马家一份,这回也不把你们落下了。”耶律延禧笑道,“马植,你也领着奉先军出征吧,让嗣先带骑兵助你一臂之力……从东路走,逼近旅顺府的东关城下寨。也和高永昌一样,要步步为营,慢慢逼近东关,可知道了吗?马人望,你是南府宰相,这次就跟在朕身边参谋军机吧!”
“臣等恭领圣旨。”
马植和马人望心中自是叫苦不迭。他的如意算盘也被耶律延禧给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