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会来攻城?”
“应该不会吧?”
“那咱们能出城野战?”
“恐怕也不行,那些府兵还没训练好呢。”
众人七嘴八舌议论了一番,也没议论出个所以然。
武好古嗯咳了一声,众人马上安静下来,武好古把目光投向了赵钟哥,赵钟哥道:“点狼烟,把骑兵都召回吧。”
“召回骑兵?”武好古问,“在银州城外决战?”
“不。”赵钟哥摇摇头,“召回骑兵是为了组成大队,由五哥带着去抄安庆泽和地斤泽。”
慕容鹉补充道:“咱们手里的骑士就是千余,加上骑士随从才不过三千,要打堂堂之阵可不是西贼的对手。不过他们的两万骑(其实有四万)一旦到了银州城下,别的地方漏洞可就大了!”
说起骑兵运用的本领,赵钟哥、慕容鹉还有完颜斜也肯定是目前宋军中唯三的大师级人物了。
杨可世和杨可弼这两位骑将是根本不能和他们相比的。毕竟宋朝不是马背上的国家,而辽国和生女真才是真正将国家基础建立在马背上的。
所以在之前的湟州之战中,殿前御马直执行的都是决战冲阵之类的任务,是被当成重骑兵运用的。虽然打得也很出色,但那不过是殿前御马直实力的正常发挥。
而现在殿前御马直则开始真正发挥出控制战场和灵活机动的优势了……赵钟哥、慕容鹉现在想用3000骑兵突到河间草原和戈壁沙漠里面,把察哥的侧后搅个天翻地覆!
……
大队大队的骑兵,正沿着地势开阔的无定河北岸浩浩荡荡的开进,大白高国的旗帜遮蔽天日,大军周遭,小股的侦骑硬探往来奔突,扬起一阵阵烟尘。
大白高国的晋王察哥坐在一匹龙种良马的背上,手持着尚方令锤,年轻的面孔上没有一点喜怒。
一骑飞驰而来,马背上的那人竟然是萧合达。他认得晋王的旗帜,直接策马奔到了察哥驾前,满脸兴奋地说:“大王!宋人的侦骑果然退了。现在他们成了瞎子、聋子!”
“好!”察哥的面孔上终于有了一点得意的笑容,他猛地举起上方令锤,大声道:“传本王将令!全军调转方向,翻越横山,直扑延安府塞门寨!”
察哥也不蠢!他才不会用自己的4万骑兵去怼宋人的2万或3万步兵呢!况且人家还有银州城可以依托……哪怕银州残破,一时无法修复,察哥也没兴趣去反攻银州城。银州城墙再破也是城墙,而且城内还有大量的房屋,根本不是骑兵可以发挥的地形。
再说他预设的东线决战战场本就是夏州、宥州嘛!银州本来就要放弃,有什么可争的?而且他也不需要和武好古征一城一地。
现在要比的根本不是攻城、守城,而是比做贼!乾顺、察哥领导下的游牧民族强盗在抢东西的主业上,要干不过武好古的资产阶级强盗,那西夏还怎么立国?做买卖不如人,做诗词不如人,做贼也不如人了,还有脸立国称帝?
所以他率领四万骑兵从夏州城出来,真正的目标根本不是银州,而是横山以南的塞门寨。
察哥又是一声大吼:“传令三军,此次当在塞门寨饱掠三日!”
……
“使相,武好古一夜筑城!银州已经牢牢控制在手了!”
“好!”
延安府城的鄜延帅司节堂之内,刚刚得到银州筑城成功消息的陶节夫和王恩,都是一脸大功告成的喜悦。
“使相。”王恩对陶节夫道,“现在可以出兵偷袭石堡寨了!”
“不会有失吧?”陶节夫看着王恩问。
“不会!”王恩笑道,“都是精挑细选出来,最善于攀爬山险的好汉。况且石堡寨内还有咱们的内应,怎么会失手?”
“好!”陶节夫拍了拍手,“那就有劳令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