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大明海军的精锐战舰就更加生猛了,居然趁着马来亚快船和突骑艇同荷兰人的桨帆快艇缠斗在一起的机会,发起了全速冲锋,直接冲过了八国舰队的第二道封锁线,扑向了三条荷兰人的三级战列舰!
三条窝在海峡里面的三级战列舰这时候根本没有机动能力——在无风的情况下,大型风帆战列舰只能靠桨帆船拖拽。面对猛扑过来的十条明军的桨帆船,它们只能用舷侧的火炮进行阻拦射击。这三条三级战列舰是一艘接着一艘横在海峡当中的,不仅封锁了航道,而且还有一百零五门大炮可以同时朝着冲向它们的十条明军的桨帆舰开火射击。
一百多门大炮的齐射,这场面当然是相当壮观的!
而大明海军那边,江海型桨帆船的主要火力就是一架安装在舰艏炮台上的十联装火箭炮,十条江海级一次齐射就能打出一百枚火箭弹,这场面看着比三条战列舰的百炮齐射看着更加吓人!
而且这上百枚火箭弹打得还是齐射,全都瞄准了位于三条三级战列舰中间的巴达维亚号!不过它们并没有马上开火,而是用上了排队枪毙中的抵近射击战术,在夜色的掩护下,顶着不断打来的炮弹向前逼近,虽然有三四条桨帆船被击中,但都没有命中要害——现在这十条船都是舰艏对敌,所以桨手甲板不容易被击中,就只剩下位于舰艏的火箭炮台算是要害。而为了保住这个要害,水兵们还在炮台前方垒起了沙袋。哪怕直接被开花弹击中,也能保住炮台不失。
由于这三条三级战列舰打出的炮弹不能对这十条桨帆船构成致命的伤害,所以在后方一条桨帆船上督战的郑聪也胆肥起来了,压着开火的命令迟迟不发,直到这十条桨帆船都快要撞上敌舰了,这才命人打出了开火的信号弹。
上百枚火箭弹腾空而起,发出一阵阵怪叫,呼啸着飞向百余步开外的巴达维亚号。
没有风力可用的巴达维亚号根本无法机动,就是个漂浮的靶子,又遭到了上百枚火箭弹的密集火力的覆盖,一下子就挨了十三四枚火箭弹。这些被糖药燃烧推动的火箭弹的穿透性不弱,有些直接贯穿船板的薄弱处,钻进了战舰体内。有些则扎在了厚厚的橡木挡板上。又过了一小会儿,其中的八枚火箭弹就开始一个个爆炸了!
这下巴达维亚号可就倒了大霉了,船身上接连不断的冒出一个又一个的火球!
虽然有八枚火箭弹爆炸,但是真正对巴达维亚号构成致命伤害的,是命中了巴达维亚号二层炮舱的一枚火箭弹。
这枚火箭弹也不知道哪儿来的“力气”,居然一下贯穿了炮舱厚厚的挡板,钻进了炮舱的肚子里面,开了个中心开花。
这是个安放12磅长炮的炮舱,虽然这些长炮发射的都不是用来打开花弹的,但炮舱里面还是存了不少充当发射药的黑火药!
只听见轰的一声巨响,钻进炮舱肚皮里面火箭弹顿时炸裂开来了!爆炸产生的弹片和各种杂七杂八的碎片,被同样产业于糖药爆燃的巨大气浪携带着,在空间有限的舱室当中狂爆地飞舞,如狂风骤雨一般从炮手们的身体上扫过,几乎将整个炮舱变成了人间地狱!所有人都被打翻在地,有些人直接毙命,有些人则被打得血肉模糊,但还没有死去,只是在自己的鲜血中翻滚!
还有些虽然没有受到致命的伤害,但已经被眼前发生的惨剧给吓疯了,发出了大声的惊呼,疯了一样的向外跑去。
这层炮舱当中所有的人,不是已经死了,就是将要死去,或是被吓得丧失了理智,没有谁再去管那些从炸开的火箭弹里面飞溅出来的还没有燃尽的糖药到处点火了……大火很快就在到处都散落了黑火药的炮舱内到处蔓延,很快就在黑火药的助燃下越烧越旺,转眼就烧到了存放火药的库房外面。库房的大门虽然已经关闭,但依旧无法阻止炙热的火舌将火药库的木门和木质的墙体点燃!
大火就这样蔓延到了火药库内,然后就点着了堆放在里面的一吨多一点的黑火药……
“巴,巴达维亚号完了!”
看见巴达维亚号在一场大爆炸后就化作了一团剧烈燃烧的漂浮的火球,坎普斯总督的心都快碎了。
虽然荷兰东印度公司有不下二百条大小船只,但其中的三级战列舰只有六条,现在已经失去了一条,如果再失去另外两条,那么荷兰东印度公司在南洋和印度洋上的地位可就得狠打一个折扣了。
想到这里,他就大声下令道:“快,快命令所有的桨帆快艇都去柔佛海峡的西侧出口,我们必须打退……”
他刚说到这里,突然就愣在那里了。因为他发现自己脚下的不列颠尼亚号风帆战列舰正在移动……正在向柔佛海峡的深处移动!
坎普斯连忙扭头去看船桅,桅杆上没有帆,现在好像也没什么风……可是这船又是怎么动起来的?
这个问题当然难不倒坎普斯了。
不列颠尼亚号一定是被英国人的桨帆船拖着往海峡深处在逃!
“男爵!”坎普斯大声叫喊道,“不列颠尼亚号在移动……这是谁干的?”
“总督,”回答问题的是不列颠东印度公司的总督查尔德爵士,“是男爵(丘吉尔)下的命令……总督,我们毕竟是英格兰人,而英格兰并不在明帝国的天朝制裁令的范围之内,我们是可以自由进出马六甲海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