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迷彩服的张白玲走了进来,一进门便一个立正对杨峰啪行了个军礼。
已经加入江宁军三年多的张白玲经过这些年的历练早已蜕变成了一名合格的军人,平日的行为举止一举一动中无不显现出一名军人的干练,看起来显得英气勃勃。
杨峰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站得笔挺,一副英姿飒爽模样的张白玲,满意的点了点头,随即问道:“张医官,你这次来有什么事吗?”
张白玲朗声道:“启禀侯爷,卑职敢问刚才您是否让宋烨将两名女子送到医护营,让卑职为其诊治?”
杨峰点点头,不解的说:“是啊,有何不妥吗?”
张白玲掌管的医护营平日里承担的就是救死扶伤的角色,这些年不知拯救了多少将士的性命,在江宁军中的威望很高。
按理说,象带人过去看病这种小事,只要吩咐一声有的是大夫诊治,根本不用张白玲亲自来找他。
只见张白玲却神情肃穆的说:“是的,宋烨送来的那个女人确实很不妥,卑职怀疑那个女人得的是肺痨。”
“什么……肺痨?”杨峰神情就是一变,原本靠在椅子的身体立刻做得笔直,“你确定吗?”
张白玲点点头:“经过卑职适才的检查,那名送来的女子约莫四旬左右,体形消瘦,且伴随着长时间的咳嗽,并有低热、盗汗、乏力、纳差等症状,若是卑职所料不错,十有八九就是肺痨了。如今卑职已经将这对母女隔离了起来,不许任何人靠近他们。”
杨峰站了起来,脸色变得凝重起来,嘴里不禁低声骂了句:“草,怎么会是这种病。”
肺痨就是后世俗称的肺结核,在异烟肼、利福平等抗结核药物没有发明之前,肺结核简直就是不治之症。
说句不好听的话,在这个时代,这种病甚至比后世的爱死病还要让人毛骨悚然。
因为爱死病这玩意只要你洁身自好不乱来就没事,但肺痨则不同,这玩意可是能通过咳嗽、咳痰、打喷嚏等方式将结核病菌播散到空气中,使得健康人吸入带有结核菌的飞沫即可能受到感染,这才是这个时代的人对这种病谈虎色变的原因。
而在这个时代里,民间对于得了肺痨的人无外乎只有两个手段。要么将病人流放出去任其自生自灭,要么便将其烧死。
神情凝重的杨峰在客厅里来回走了两圈,这才对张白玲道:“张医官,这件事你做的很对,得了这种病的人一定要将他们隔离起来,否则后果会很严重。”
“大人,您要如何处置这俩人,莫非真要将她们赶出去还是要将她们给……给……”
张白玲始终说出不“烧死”这句话,在她看来这实在是太残忍了。
“不……不用烧死。”杨峰摇了摇头,无奈道:“早就知道好人难做,罢了,暂时先这样,先将她们母女隔离起来,明日我再想办法诊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