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在前面冲锋陷阵。父亲是跟着捡便宜的候补,自己是吹号手兼预备役。
难道从今开始,要考虑没了刘棉花之后的模式?没了这样一颗大树,有些时候就放不开手脚,明里暗里各种敌人也就少了一大半顾忌。
汪芷见方应物情绪不太对,便聪明的停住了火上浇油,如果继续幸灾乐祸下去,只怕要惹得方应物对自己发火了。
无论是哪个男人,遇到这样的事情都会很难堪,刘棉花固然不地道,但方应物又何尝不是耻辱?
而且汪芷看得出来,方应物只是为了面子,刻意装作冷静不在乎而已。一个心态正常的方应物,会天天跑到酒家后院,与自己花天酒地胡天胡地么?
想至此处,汪芷便说起别的事情:“明天你又该去都察院接受讯问了罢?这次总不能再逃了,不然就是满城非议,需不需要我帮你?”
“我们朝臣之间的事情,你能帮什么?”方应物漫不经心的回应道。
汪芷很有把握的说:“三法司审案,东厂皆可派人坐堂监视,到时候捣一捣乱还是可以的。”
方应物拒绝说:“免了,用不着,我自有主意脱身。”
汪芷下意识抬头看了看外面天空:“又靠天变?明天是地震还是坠星?亦或白虹贯日、阳春飘雪?”
方应物恼火道:“说过我不是神棍!明天大可堂堂正正破敌!”
天色黄昏时,方应物回到家中,却见有客人等待多时了,但是方应物却不认得此人。
不过此人四十岁年纪,白面少须,倒让方应物想起了密探消息里的“白面中年文士”这个角色,应该是尹家的人罢。
果然这中年文士自称姓颜,受尹府所托而来。“这件事不知怎的,传到圣上耳朵里了,圣上便下诏,要都察院严加审察此事。如此一来,都察院必须给宫中复奏此事,想含糊过去也难了。”
靠!竟然闹到天子那里了?方应物心里吃惊,但脸面不动声色的叱道:“这样小事,怎会惊动陛下?朝中有小人作祟!”
颜先生又道:“令尊贬谪出外已成定局,问题只是去哪里而已;可是你若再被严惩,下场也只能是贬黜出京。
那么你们方家失去了京城根基,以后再想复起就千难万难。更何况你父子若天各一方,各有任职,今后只怕连见面都是问题了......”
方应物打断了颜先生的分析,问道:“阁下不要危言耸听了,还有什么要说的?”
同时又想道,莫非刘棉花也是担心这一点,才动摇了?若连自己都贬往边远州县,嫁女儿给自己不是吃苦头么,甚至距离数千里难以相见。有点父母心的,只怕也不肯让女儿受这个罪。
颜先生微笑着说:“若吏部穆郎中撤回检举,事情或可挽回一二,尹尚书爱惜人才,可以......”
方应物面无表情的说:“我明白阁下的来意了,原来是为了威胁在下。”
“这不是威胁,是交换。”颜先生很平和的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