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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言不由衷的拍马全盘接受。
“既然刘公高义,那小子我斗胆又有了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小子我不知何德何能让刘公青眼有加,这已经是天大的恩遇,自然不敢说不。亲事可以定下,也可以公开,会试之后便可以成亲,如此刘公安心否?”
“可。”
方应物一边看着刘棉花脸色,一边小心翼翼的说:“但是对外人要这般说辞——当年家父身陷囹圄时,小子我求到刘公门下。当时刘公爱才相中了我,趁机要挟成亲,而我方应物救父心切,被迫答应刘公招婿的要求。
只不过后来我受雷霆雨露去了榆林,所以未能成事。如今刘公旧事重提,而我方家虽不是一诺千金但也是重信义之家,家父虽心有不愿,但万般无奈只得答应......至于以后......”
方应物的话说完后,书房里一片死寂。
刘棉花脸色发黑,细长的眼睑不知不觉瞪大,咬牙切齿道:“混账小儿!老夫如此看重你,你却把老夫当成什么了?
老夫当黑乎乎的淤泥,你们是出淤泥而不染的纯洁白莲花?亏你想得出来,也亏你敢说,你真以为老夫是吃素的么?”
天子一怒,血流漂杵,宰辅一怒......方应物不由得暗暗懊悔,情急之下说话太冒失了,刚才那些话实在有点过分。
想来自己在刘棉花面前随便惯了,一时间忘了他是阁老重臣。要知道,眼前此人可是权势赫赫的宰辅大学士,不是普通的老人家。
熟归熟,有些话也是不能乱说的!虽然是准岳父,但毕竟还不是真岳父,还不是真正的近亲。不过这还是刘棉花的错!若非他纹丝不动,怎么逼得自己兵行险招?
却说刘棉花脸色陡然又是一变,无边无际的磅礴气势喷涌而出,裹住方应物,让他感到一动不能动,痛苦地几乎要窒息(估计是玄幻仙侠小说看多后的心理作用)。
只见得刘棉花指着方应物厉声呵斥道:“你这话,堪称百死莫赎!但既然你敢说,老夫就敢答应!”
我靠!方应物大惊失色,耳边轰鸣不已,你还真能答应?你竟然真敢答应?他只是为了讨价还价,所以使激将计而已,万万没想到刘棉花竟然答应!
方应物呆若木鸡时,刘吉收回气势,幽幽叹道:“我当淤泥,你们当白莲,互相衬托,这个构想好像还不错。”
方应物叫道:“阁老!相国!相爷!小子我已经知错了!一时胡言乱语当不得真!”
刘棉花似笑非笑,对方应物摆摆手道:“不要试探了,老夫在你面前需要说假话?只不过触动很深而已。
老夫已经想明白了,虽然心有不甘,可是这辈子只怕终生再也无望被列入清流正人这一类。俗话说,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眼下虽然处境还可以,但谁知道形势变幻之后的局面?
人总要两条腿走路,即便结了亲,你们方家也不该走老夫这条路,甚至拿老夫刷名望也未尝不可。若遇到时局变幻,说不定老夫反而要靠你们这门亲戚帮衬救命。”
方应物唏嘘不已,对自己狠才是真的狠,刘棉花这也算是另类的对自己狠了。自己刚才,又一次低估了刘棉花的可怕之处啊。(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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