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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方应物主观上愿不愿意去当干脏活的,但这次是赶鸭子上架,必须要干,没有纠结余地。这也是方家根基时日尚浅、羽翼不丰的缘故,不然哪用得着方大公子操这个心。
下面要做的就是既把刘二公子的不法之事揭发出去,又不能让人感觉这是方家故意报复。换句话说,就是如何既当婊子又要竖起牌坊,这可是个难度不小的技术活。
正当方应物在书房冥思苦想最好的方案时,项成贤走了进来,让方应物眼前一亮,这应该就是最佳人选了,就是不知道项大公子肯不肯。
“方贤弟!出去耍子,与我同去么?”项成贤叫道。
方应物没有接话,上下仔细打量了几眼,诱惑项成贤道:“你曾经说过想买下杜三娘子做小妾,如今有个机会在眼前。”
“哦,那是很久前的事情了,话说京师有不少著名美人,待我再看看。”项成贤浑不在意道。
很久前?方应物无语,批评项大公子道:“你怎能如= 此喜新厌旧,这么轻易就放手了自己珍贵的感情?你不感到遗憾么?”
项成贤被批评后很无辜很莫名其妙:“方贤弟你激动什么?你有什么理由说我,怎么不谈谈杭州那个袁凤萧姑娘的感情问题?请问你感到遗憾么?”
“那就换个说法,东城兵马司无缘无故捉你进监牢并关押一天,这个仇你想不想报?”方应物迅速转移了话题又诱使道。
项成贤疑惑不解的问:“没有必要报罢?你说过这是误会,而且对方背后那人惹不起么?怎的今日又提起来?”
“大丈夫恩怨分明。有仇报仇方不负生平意,子曰以德报怨何以报德!”方应物很热血的说。
项成贤斜视之。“你莫不是发烧了?到底想请我做什么就直说罢,以你我的交情。难道为兄是随意推三阻四的人么?”
方应物亮出了本来目的,“那请你去告状,就去告那东城兵马司,如何?”
项成贤仍有疑惑,“我从那里出来的时候,你对我说,你答应了那什么曹指挥不再追究此事。人总要言而有信,轻易破坏信诺不太好罢?”
方应物嘿嘿笑道:“我确实答应了曹大人不再追究,但你没有答应啊。你去告状与我的承诺有何干系?”
项成贤无话可说。钻空子这种行为果然是方应物擅长的,嘀咕道:“我这辈子还没告过状,这第一次难道就送给你了?”
方应物不是喜欢坑队友的人,便警告道:“丑话说在前面,你去状告东城兵马司曹大人,可能会牵涉到目前的政局,而且多半也要得罪当朝次辅。”
项成贤略一思索,毫不犹豫地说:“若你需要为兄如此做,那没有二话可说!”
这年代的士人阶层还有士气。对权贵的畏惧感没后世那么夸张。而且得罪一个当朝大人物也不像后世那么恐怖,大不了躲回老家去,那一般就什么事也没有了,毕竟强龙不压地头蛇。
除非这大人物的实力强大到可以打破地方宗族士绅势力的藩篱。但在现实里皇帝都未必做得到,天子圣旨不出县城,更别说一个不算强势的次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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