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以来,有让太后垂帘的,有让皇后干政的,但是让太子妃看奏章的,丁玉英算是头一号了。
不过曹大姐早就见怪不怪了,立马就把一叠奏章捧到了丁玉英身边,搁在一张茶几上了。
丁玉英也不推辞,立即就拿起最上面一本开始看了,看完之后,她就对朱皇帝道:“父皇,这是礼部转来的西洋军节度使司的奏章……法国和荷兰派出了一个高规格的使团到访了流寇控制的下缅甸省,在海都府登岸后就往昆明去了!”
大顺国现在有了四川省(只有原四川省的一部分地盘)、云南省、上缅甸省、木邦省、下缅甸省、阿拉干省、吉大省等七个省,是一个“七省之邦”了。
丁玉英看了眼朱皇帝,见他面无表情,就思索着往下说:“陛下……前几日驻法兰西、荷兰两国的大使上奏说法兰西王路易同荷兰领议政维特在布鲁塞尔发表共同声明,宣称要在天竺洋方向上遏制我朝。现在法兰西和荷兰的使团又到访流寇的地盘,看来是要联合流寇遏制咱大明啊!”
朱慈烺笑了笑,“宣妮莎公主。”
一旁伺候的寡妇宫女应了一声,便离了这间舱房,去请妮莎公主了。
妮莎公主基本上是个波斯美人,没有坐月子的习惯,生完孩子后只歇了两天,就开始做瑜伽跳肚皮舞减肥了。被朱皇帝宣召之前,正在一间练功房里面练得大汗淋漓,也来不及洗澡,擦干了汗水,穿着一身露脐的纱丽装就来了。
朱皇帝瞧了她一眼,又闻见一点汗臭味儿,心里明白她又在锻炼了,再看看她的腰腹部,果然收紧了不少……
“妮莎,不必行礼,坐吧!”朱皇帝看见妮莎要给自己鞠躬,挥挥手就让她落座了。
“陛下,您为何宣妾身前来?”妮莎公主已经瞧见捧着奏章的丁玉英了,很有一点奇怪。
朱慈烺笑道:“刚刚收到西洋军的奏章,说是法兰西人和荷兰人的使团经过下缅甸去了昆明,要拉拢流在天竺洋方向上遏制咱大明。妮莎,你怎么看?”
“什么?”妮莎公主有些惊讶,“在天竺洋方向上遏制大明?可是大明并没有大举进入天竺洋啊!而且……天竺洋又不是大西洋,法兰西人、荷兰人自己都是外来户,凭什么遏制大明?我的母国帖木儿帝国才是天竺的主人,帖木儿帝国都没有遏制大明的意思,法国人和荷兰人怎么就跳出来了?”
是啊!印度人都没说什么,法国人、荷兰人瞎起什么哄啊?
朱慈烺看了看丁玉英:“玉英,你怎么看?”
丁玉英想了想,问:“父皇,难道法国人和荷兰人想拉着流寇再次入侵天竺?也不对啊……他们在布鲁塞尔瞎咋呼什么?”
妮莎公主一听法国人、荷兰人想联合大顺入侵天竺,就有点不高兴了,眼巴巴的望着朱皇帝道:“陛下,您一定不会允许流寇勾结西洋人去天竺当强盗的,是吗?”
朱慈烺没有回答妮莎,而是看着丁玉英。
丁玉英斟酌着道:“法国人和荷兰人是在倒打一耙?他们是怕父皇出兵为天竺帖木儿帝国主持公道?”
朱慈烺笑着道:“玉英,外交上的事情没那么容易理解……你还得多学习啊!”
“儿媳妇一定好好学。”丁玉英问,“父皇,您能告诉儿媳妇,法国人和荷兰人的葫芦里到底卖得什么药?”
朱慈烺笑道:“法国人和荷兰人不是想遏制我大明,而是害怕被我大明遏制住了……天朝富甲环球,根本不需要掳掠天竺国的财富,只要能自由贸易就心满意足了。所以朕不希望天竺国被法国、荷兰这些西洋列强所掠。而法荷两国,特别是法国,兵强而国穷,本土狭窄,工商不兴,只有陆军称雄欧陆。可是法王路易好大喜功,挥金如土,陆军又不能给他赚钱,当然要想办法去抢了。之前他以强兵迫使荷兰与之结海陆之盟,目的就是想借荷兰的船出海去抢!遏制大明云云,不过是想恐吓住朕,让朕少管天竺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