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吴三辅道,“朝廷现在有三十个师,为平辽之战准备了十个师,还有一个师用在日本,一个师用在暹罗,沿海、沿江布防用了八个师,两广、湖广还摆了五个师防堵流寇……余下的五个师都可以用于甘陕,如果不够还可以抽调两到三个布防沿海的师,还可以调动河西藩军。
另外,西藏的和硕特汗国已经愿意臣服……驻扎青海的川边军也可以用于甘陕。”
尚可喜、孔廷训在青海和和硕特汗国的交战拖拖拉拉打了很长时间。刚开始的时候形势并不怎么有利,但是打到洪兴九年年中的时候,74岁的顾实汗在拉萨病逝,在青海主持战局的顾实汗的长子达延鄂齐尔不得不返回拉萨即位。达延鄂齐尔并不是孤身前往拉萨的,而是带走了一支大军。所以尚可喜、孔廷训很快就在青海战场占了上风,打得和硕特汗国的军队节节败退,现在全部都撤回西藏了。
而尚、孔二人的军队也没有能力上雪域高原去和蒙古人厮杀,所以大明和和硕特汗国的争斗就转移到了谈判桌上。
达延鄂齐尔汗同意称臣,但是要求藩国地位。可是朱慈烺却不同意和和硕特汗国签署《宗藩条约》,而是想在西藏恢复设立宣政院,让达延鄂齐尔出任宣政院使。而宣政院的权力和地位则如同大明内藩,也就是类似节度使司和都护府这样的衙署。
因为双方的要价存在较大的差距,所以一时也谈不出个结果。
而谈判没有结果,尚、孔二人的川边军也就只能在青海继续呆着。
“川边军不动!”朱慈烺说,“让三桂率河西军入援巩昌、凤翔,再调三个师的新军给他。”
“是不是太少了?”吴三辅说,“河西军人数不多,能调出万人就不错了,两个师也就三万余人……即便加上陕西提督的督标和省、府、州的兵马,也就是五万余人。”
现在大明直属各省都设一个提督,提督下辖一个督标,也就是几千人马,主要负责地方剿匪,驻守重要的城市和关隘,原则上督标是不能出省作战的。
而各省巡抚以及各府的知府,还有各直隶州的知州都不再拥有本标兵马,手头的兵权也就是一个营的卫兵。这点兵力只能保护自己和所驻守城池的安全,原则上不离省城、府城、州城。
“五万还不够?”朱慈烺笑着,“朕又不指望三桂攻入流寇的地盘,只要能将流寇挡在终南山和祁山一带就足够了……就如同昔日司马懿抵挡诸葛亮一样!扼住流寇的咽喉,和他们耗军粮,耗到他们粮尽而归就行了。”
“这就行了?”吴三辅问,“陛下,流寇倚仗山险抗拒王师,现在自己送上门让咱们收拾,难道不该抓住机会予以痛歼?”
“不必!”朱慈烺一摆手,“挡住他们就行了……他们早就不是流寇,而是生了一堆孩子的坐寇了!所以他们这次北进注定成不了什么大气候。至于痛歼,也没什么必要。李过会在乎死掉几万府兵?死掉几万,他的负担许还轻一些吧!”
“陛下,您这话的意思是……”
朱慈烺道:“朕不想杀多少流寇,朕要流寇亏!流寇不是死不起,而是亏不起!咱们出兵五万要花不少钱,流寇出动大兵一样耗费颇多……这耗费不在流寇的伪朝廷,就在流寇的府兵身上。
现在的流寇早就在四川、云南生了根,都是有家有业的老爷兵了。杀了老的,还有小的,想要杀光是不可能的。不如堵着他们,让他们出不了大山,也捞不到油水,闷在四川、云南多多繁衍,堵他二十年,他们自己就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