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不可能的!”
打破沉默的是老头子吴拜,他是跟过努尔哈赤的满洲开国功臣,怎么能容忍朱皇帝的子孙来当顶头上司?
“不可能,绝不可能……格格别胡闹了!”
吴拜的弟弟苏拜一样把脑袋摇成了个拨浪鼓。
当过多尔衮的巴牙喇纛章京的博尔辉还是念着老主公的恩德的,看着好像头脑发热的东莪,摇摇头道:“格格,这是大皇帝的意思吗?”
东莪笑道:“天子的意思是多尼若不安分,我可取而代之!”
“可多尼他还没显出不安分啊……”
东莪一笑:“但是我想取而代之啊!而且他安分不安分,不过是我一句话而已……大权在手,为什么不用足了?而且你们四位也一定会帮衬我的!”
这格格绝对是多尔衮亲生的!胆略过人啊!
博尔辉心想:只是她凭什么以为自己哥几个一定会帮她?
他正左思右想的时候,何洛会已经沉着声开口了:“格格,您怎么知道我们几个在贾乐市行存了几十万两的银子?”
这话一出口,博尔辉、吴拜、苏拜他们仨的脸色一下就变了,全都瞪着眼珠子看着东莪格格了。
东莪咯咯笑着:“我问你们,你们有多少日子没见着贾布斯了?”
已经很久没见着了……
何洛会、博尔辉、吴拜、苏拜的脸色煞白煞白的。
他们四个其实都知道朝鲜王国是靠不住的,关外满洲一样不安全。所以都给自己留了退路……这退路,就是通过贾布斯铺起来的。
可这家伙已经失踪快一年了,好像人间蒸发了一样。
虽然朝鲜的贾乐市行还一切如常,也会按时向他们付息,可是他们四个的心还是吊着的……乱世当中,给自己找条后路不算过分,现在这后路悬了,他们的心当然也悬了。
东莪说:“何洛会,你在贾布斯那里存了33万8千两,每月支取3300两利息。博尔辉,你在贾布斯那里存了18万5千两,每月支取1800两利息。吴拜、苏拜,你们俩都在贾布斯那里存了22万5千两,每月支取2200两利息……我说的对吗?”
对啊!
四个老家伙额头上汗都滴出来了,他们贪污纳贿那么多年,才有这点积蓄的,来之不易啊!
东莪又说:“至于贾布斯……他现在住在法兰西国首都巴黎府郊外的凡尔赛镇,你们再也见不着他了!”
“再也见不着了是什么意思?”何洛会问。
“就是说,”东莪笑道,“贾乐市行现在归我管了!你们放在那里的银子,管我要就是了!你们可放心吗?”
这下好了,辛辛苦苦几十年得到的金银,全都在人家手里捏着了!
“放心,当然放心……”刚才还横眉冷对金东珠的吴拜第一个改口了,“您是皇阿玛的唯一的血脉,皇阿玛不在了,您就是我们的皇额娘,我们怎么不放心?”
这就是皇额娘了……
他弟弟苏拜横了他一眼:为了二十几万两银子就管一个二十来岁的小女人叫“皇额娘”,还要不要脸了?男儿大丈夫怎么可以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