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慈烺展开奏章一看,果然写了多铎和鳌拜调往关外的消息。
除了这两个消息,奏章上还报告了尼堪在河南府和张献忠交战的情况——尼堪不过万余人,半数还是绿旗,居然把张献忠打得满头包,现在死守洛阳不敢出门了!
而让尼堪得以大获全胜的原因,除了老八旗的马队依旧犀利之外,就是一种可以配合骑兵和骑马步兵机动的轻型火炮,应该就是明军列装的3磅野战炮!
朱慈烺其实已经知道这事儿了!
早在今年年初,范·迪门由巴达维亚总督转任东印度公司上海商馆总办兼尼德兰联省共和国驻大明特使的时候,就向朱慈烺通报英格兰东印度公司通过朝鲜向东虏输出火炮和军事顾问的消息。
英帝国主义真是太可恨了……亡我之心不死啊!
不过满洲人居然能把三磅炮玩得那么好,还是有点出乎朱慈烺预料了——其实也该在预料之中,历史上满洲人一直到康熙年间还是挺会玩炮的。乌兰布通之战不就是靠红夷大炮打赢的?能将红夷大炮拖到距离北京千里以外的乌兰布通战场运用,这样的水准可不算差。
而多尔衮、多铎这一届满洲人在军事方面的学习能力,比康熙皇帝手下那群已经开始腐朽的八旗大爷不知强了多少,会玩骑炮协同也不奇怪。
当然了,单一个骑炮协同的招数,朱慈烺也是不惧的。
和鞑子拼火炮有啥好怕的?要是多尔衮肯玩排队枪毙更好……就他们那点人口,个个都跟龙虾兵一样也是白给!
“军师,你也看看。”朱慈烺将朱纯杰的奏章递给了李岩。
李岩翻看了一下,也微微皱眉,“张献忠败得那么惨……多尔衮又在郑州,看来东虏在山东方面发起反击的可能性也不小。”
朱慈烺点点头:“反击是一定会有的……问题只是什么时候?”
“冬天吧,”李岩说,“运河不冻上他不会出手……而运河不冻上,咱又打不下聊城!”
他顿了顿,“关键就是聊城了!”
聊城是山东省境内运河沿线最难打的一座城堡——它在一个湖里,而且又正好卡着运河的咽喉。如果不打下聊城,南线明军无法北上。而在运河没有冻结的季节……你又没办法打下聊城。
那么宽的湖面,你怎么打?划着小船冲滩吗?这得死多少人?而且围着聊城的那个湖也没多大,不可能把水军战舰开进去。
所以要打聊城就得等冬天运河封冻,而运河一旦冻结……大明的漕船就不能航行了,而多尔衮的骑兵又能往来自如。
朱慈烺笑了起来:“那就是聊城了……今秋咱就到聊城,不再往北了。咱就在聊城围点打援!多尔衮只要敢来,咱就把他打成豪格第二!”
他又对祖可法道:“祖可法,你也别去吴国勇那儿了,你去趟陕西……去见你表弟吴三桂!”
“见吴三桂?”祖可法一愣,“皇上,您要臣和吴三桂说什么?”
朱慈烺笑着:“当然是反正倒戈的事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