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虾米,我亲亲,提顶欸仙缕~~”
五日后,贾蔷等乘福船,在两省水陆提督六艘战舰护送下,前往粤州。
三层船楼内,贾蔷临窗躺在藤椅上,窗外海面上有海鸟飞行。
屋内,十二戏官吹拉弹奏着根据贾蔷哼出来的小曲儿编排出的曲声,听他用操蛋的闽南话唱着古怪的小曲儿。
屋内黛玉、子瑜、宝钗诸姊妹们并李纨、凤姐儿、可卿等,早已笑弯了腰。
一曲结束,连伴奏的都在笑着擦眼泪。
姜英站在对面窗边,觉得忍笑忍的嘴角都有些僵了。
还能这样?
要知道,这可是大燕身份地位权势都堪称最顶级的国公爷啊!
不过,也真的好欢快。
一家子都开心……
黛玉上前,笑的俏脸通红,揪住贾蔷的面皮,嗔怪道:“羞也不羞,这唱的是甚么呀?”
香菱嘻嘻哈哈的跑过来,学着唱起来:“公虾米,我亲亲~”
小吉祥、小角儿跟着学,又让人大笑一场。
贾蔷任由黛玉在他脸上蹂罹了番,笑眯眯道:“这作诗词呢,是要讲天时地利人和嘛,好家伙,一人叫我写一首,我如何写得来?才华这东西又不是气力,吃饱了就能往外喷。不过小曲儿呢,那真是要多少有多少。林妹妹你要不要听?”
黛玉当然想听,不过不能当着人前。
这东西要是传出去,贾蔷还做不做人?威望尽失,会叫人取笑了去的。
有些事别人笑归笑,可总不过风流二字。
可这事太严重了,让人知道了会叫人小觑他流于下乘低俗。
因而赶跑一旁起哄的香菱,啐道:“听甚么听?叫人知道了还不笑死?你的好多着呢。”
贾蔷自然明白黛玉的心意,就好比在前世唱国粹唱昆曲唱歌剧的人眼中,那些唱《学猫叫》的人绝不是同行,那都不叫顽意儿,要被鄙夷死一样。
且眼下这世道更严重的多,连唱昆曲国粹的都是下九流的戏子,是让人亵顽的腌臜顽意儿,更何况这?
当然,私下里闺房乐趣时,倒可以唱着顽。
一旁龄官许是不忍心贾蔷日子过的太惨,小声道:“太太,爷还有首好的,是用东坡居士的词重新谱的曲儿,我来唱可好?”
看着这个不仅形似,连神都有几分相似自己过去的女孩子,黛玉总有几分怜惜,她看了贾蔷一眼后,笑道:“那你唱罢。”
十二小官其他人又开始吹拉弹奏起来,果然曲子听着新鲜。
只见龄官幽幽怜怜的目光看了贾蔷一眼后,就垂下了眼帘,张口唱道:“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
“嘶!”
莫说其他女孩子们,就连贾蔷都为这股清幽之意感到心底发麻,又有些酥……
等唱罢“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后,众人都沉浸在苏子瞻的千古才情中,不愿醒来。
唯龄官,目光中韵着幽怨怯怯,望向了贾蔷。
贾蔷与她颔首笑了笑后,眨了眨眼,龄官俏脸登时一红,低下头去。
脸红的女孩子,都很好看。
“其实苏学士的词,并不合唱。”
宝钗看到这一幕后,忽然说道。
贾蔷不解,问道:“怎么说?”
宝钗道:“李易安曾于《词论》中说:至晏元献、欧阳永叔、苏子瞻,学际天人,作为小歌词,直如酌蠡水于大海,然皆句读不齐之诗尔;又往往不协音律者,何邪?盖诗文分平侧,而歌词分五音,又分五声,又分六律,又分清浊轻重。本押仄声韵,如押上声则协,如押入声,则不可歌矣。所以,她认为苏子瞻等人所写非词,而是长短句读不齐的诗罢了。”
龄官闻言一怔,不知该说甚么。
她的学识,又如何能同宝钗比?
黛玉却在一旁笑道:“虽如此,不过后来越来越多的曲调失传,‘不协音律’也就不算甚么了。就好比诗词多要押韵,可果真是好的,这些尽可不顾,方不拘俗套,能得传世之作。”
贾蔷连连点头道:“林妹妹这话说的比李易安强多了!就是夸我夸的有些叫人难为情……”
“呸!!”
“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