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死去的人，这句话更为使用，如果是一些鬼魂，死后还不知道自己已经死去是鬼的话，它们的双眼就会被自己遮蔽，看不出自己身体的丝毫异样，哪怕是在活人眼中他们是面目狰狞或者只剩下骷髅架，但是在他们自己眼中，他们依旧还是正常的。

但是这种自欺欺人的情况，如果有旁人说出来，也往往是一点就破。

场面也是一下子安静下来。

郑姑话落下，周围整个空间都似一瞬间凝固。

“我们死了，不，这不可能，我们昨天才和叛贼交战，这不可能……”

一句话，解开五百年的秘密，公孙立等一众阴兵难以相信，无法接受这个事实，因为在他们的潜意识中，他们一直活着。

污！污！污！

周遭遮蔽视线的迷雾也是剧烈的翻滚起来，阴风怒号，受到公孙立等一众阴兵身上的气息波动影响，掀起阵阵阴风！

在郑姑几人的视线中，这一刻的公孙立等一众阴兵身上，也是发生了翻天覆地般的变化，只见原本几乎全是骷髅的一众阴兵，此刻身上竟是生长出了寸寸皮肉，就像是消散掉的血肉再次生长了出来，紧紧几个呼吸之间，一众阴兵竟是由骷髅恢复人形，恢复到其身前的样子。

为首的阴兵将领公孙立的模样也是显露出来，是一个长相俊逸英姿出众的年轻将领。

不过此刻，公孙立的脸上全是痛苦和难以接受之色。

“不可能，我不可能死，烟儿还在家等着我，不可能，不可能！……”

痛，深入骨髓，心如刀割，公孙立捂住自己的胸口，虽然已经没有心，记忆中，那个让自己魂牵梦绕的女子，音容笑貌，一一在脑海中浮现，那是他的未婚妻，也是他最深爱的女子，原本已经约定，这一场战打完，就回去结婚。

“不，我不相信，我怎么可能死，我还要回去见烟儿，她还等着我……”

对于不知道自己已经死去的鬼魂而言，最大的痛苦莫过于得知真相，而更痛苦的是，发现自己已经死去，但是生前最大的愿望没有完成。

轰隆隆！

忽然间，狂风大作，一股恐怖至极的强大和暴戾气息从公孙立身上爆发出来，公孙立的一双眼睛也是瞬间变成血红色，身影也是缓缓的浮空而起，一双猩红的双眼如同洪荒猛兽般盯着郑姑一行人。

“糟糕，他发狂了！”

郑姑脸色瞬间狂变，一颗心更是一瞬间沉入谷底，通体冰凉。

“你骗我！”

公孙立猛然开口怒喝道，看着郑姑，一张英俊的脸庞都变得狰狞暴戾起来，恐怖暴戾的气息更是如潮水般铺天盖地的从公孙立身上爆发出来，赫然已经达到了蜕凡层次。

“不，她没有骗你，你们确实死了。”

忽地，又一道身影突然想起，话落，旁边的迷雾中，一道黑色的身影便缓缓从左边的迷雾中出现。

“什么人！”

公孙立一声大喝，目光瞬间看过去。

郑姑一行人的目光也是第一时间看去，就见一道身穿古代黑色冕服类似神祇地祗打扮的男子从迷雾中走了出来，手中那和一本黑色簿册，全身上下散发出一种威严浩大的强大气息，就如同神话传说中的地府阴神一般。

“阴司有序，亡者上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