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端被带着去洗澡也没忘记嚷一声,让胡善祥不禁微微一笑,然后说道:“小孩子不能多吃这个。”
怡安嬷嬷等端端走后,就俯身说道:“娘娘,兴和伯靠得住,公主有了他帮衬,以后的驸马也能好些。”
胡善祥点点头,欢喜的道:“是啊!记得本宫第一次见到兴和伯,他就是替现在的陛下去相看,很和气,还说了些安慰的话,让当时还有些懵懂的我心中宽慰了不少。”
怡安心中喟叹:娘娘啊!我是说兴和伯是咱们的强援,你咋扯到了以往啊!
怡安心中苦笑,就直白地说道:“娘娘,这就是缘分啊!有兴和伯在外面,那女人也要收敛许多。”
胡善祥闻言微笑道:“本宫倦了,歇息吧。”
孕妇的作息自然是要根据身体来,怡安赶紧叫人铺好床,然后服侍胡善祥上床,就招手带着人出去。
“娘娘……”出去之后,怡安对雀尾苦笑道:“娘娘有些天真了。”
没说烂漫就算是对胡善祥的褒奖,雀尾也有同感地说道:“娘娘心善,不过那边却很厉害,那个王振看着和气,几次下来,咱家觉得他这人太阴。”
“哎!”
怡安叹息道:“兴和伯是强援,娘娘却不肯多去联络,今日要不是陛下点头,估摸着娘娘还不想让公主去。”
雀尾安慰道:“娘娘是担心公主去了给兴和伯家里添麻烦。”
外面低声说话,里面的胡善祥却看着屋顶默默无语。良久,泪水从眼角滑落……
人总是有许多身不由己,不论你多想要自由和无拘无束,可在规则的钳制下,除非你想和整个世界为敌,否则再强大的人也得低下头来。
“若是沈阳愿意娶你,你认为如何?”
“民女不知道……”
燕回的脸上并未浮现欢喜和庆幸之色,只是淡淡的。
“你的心死了?”
方醒在心中为沈阳点了根蜡,他觉得燕回并不是沈阳想象中的那么脆弱和没主见,这个女人的骨子里有着不输于张淑慧的坚强。
“伯爷,民女的针线尚可,若是伯爷不嫌民女叨扰,民女愿为针线娘子。”
“你这个……”
方醒有些头痛的道:“做什么都行,只是……你既然和离,按理应当要和家人通报一声吧,要不本伯让人去一趟?”
他在给沈阳创造机会,可燕回却温婉而坚定地说道:“多谢伯爷,民女的家人早就伤透了心,还是不打扰他们最好。”
这是准备要孤老终生的架势,方醒无奈挥手,等燕回出去后,边上作陪的张淑慧伤感的道:“夫君,那沈阳没担当。”
“他怎么没担当了?”
方醒反驳道:“他在出塞前退亲,这是不想连累燕回,等回来后发现燕回过的不好,就努力往上爬,然后准备娶了她,这难道不是担当?”
张淑慧眼波流转,低声道:“夫君,他若是有担当,刚回京时就该去想办法。现在他来求娶燕回,怎么看都像是耍威风,扬眉吐气。”
“你们女人的脑袋……”
方醒指指自己的脑袋,没好气的道:“你们整日就想着这些浪漫的,也不想想沈阳刚回京时孤立无援的境地,那时候他要是敢乱动,锦衣卫里就没了他的立足之地。”
张淑慧挑眉道:“可两个人能在一起,就算是去种地也值得。”
“我跟你说不清。”
方醒起身道:“男人总是想给自己妻儿最好的东西,有情饮水饱,那只是极端少数,就说咱们吧,当年……罢了,我去看看无忧在干嘛。”
方醒狼狈而逃,身后传来了张淑慧得意的笑声。
当年的张淑慧可不就是有情饮水饱的典范吗?
为了当时还落魄的方醒,张淑慧破家而出,然后在方家守了他三年,这算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