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到哪里都适用,军中容不得语言的巨人,行动的矮子。
……
方醒现在一心只想着家中的无忧,恨不能走到哪里都带在身边。
打马出了武学,守门的喊了一嗓子:“伯爷威武!”
“特么的!”
方醒笑骂了一句,跟在后面的辛老七扔了一小串铜钱过去,守门的精准接住,欢喜的道:“伯爷再来啊!”
出了武学,马儿一阵跑后就是大市场。
靠近年根了,大市场里生意火爆,每家都赚的盆满钵满。
那些当时因为犹豫而没拿到店铺的商家已经快把户部的门槛踩破了。
一句话,再开一个大市场吧!俺们愿意出钱!
可夏元吉却深谙贪多嚼不烂的道理,再开一家大市场,那得等目前的市场被挤爆才行,不然开了也是鬼蜮。
而金陵大市场已经开始筹划了,对此南方商人举手称赞,据说金陵户部的日子也不好过。
南方的商贾多,能买得起商铺的商贾们开始了各种争夺,甚至还有带着钱要先预付的,哪怕那个大市场连影子都没有。
夏元吉又要得意了吧?
商税会慢慢的淹没掉户部,充足的财政能让夏元吉抛掉夏老抠的名号,豪迈的享受一番大手大脚花钱的舒坦。
商业在蓬勃的发展,武学也走上了正轨。假以时日,这些种子回到军中,大明军队就会慢慢的开始质变。
只是……想起那些御史弹劾自己时,第一鲜的叶青禀告说,不少文人都在用最恶毒的语言在诅咒方家,方醒不禁冷笑。
“笑的阴险!”
方醒抬头,看到了朱高燧。
天气冷了,朱高燧的面色越发的显得白皙,看着优雅而矜持,当真是风度翩翩一大叔。
十多名侍卫在身后拱卫着,朱高燧显得分外的尊贵,他微微一笑道:“兴和伯不是去武学了吗?这时出来,不到时辰啊!”
方醒勒住马,身体后仰着道:“殿下整日在家苦读,红袖添香,看着面带青色,可得保重身体啊!”
朱高炽肥胖,朱高煦粗俗,老朱的三个嫡子中,也就是朱高燧最得女人的喜欢,所以难免春风得意。
“小人得志!”
朱高燧笑眯眯地说道,看不出一点儿愤怒。
“兔儿爷!”
方醒随口应付了一句,然后盯着朱高炽身边的那个男子说道:“谢忱忠心耿耿,却被当做包袱扔了出去,满门死绝,你是新来的吧,家里有孩子赶紧就过继出去,免得到时候断了香火!”
方醒满意的看到朱高燧的面色真的变得铁青,而他身边的男子却笑的云淡风轻,就振眉道:“殿下天之骄子,却犹不满足,这就是贪得无厌,方某期待着看到殿下的那一天,告辞了!”
曾述一直在笑着,等方醒走后,他说道:“殿下,这等扰乱人心的话,不听也罢,兴和伯此时说出来,也就是泄愤而已,真正的谋略,从来都是只做不说。”
朱高燧知道这是安慰,上兵伐谋,扰乱对手的心神也是好招数。
可曾述却不能不安抚,否则以后谁还敢跟着自己。
“方醒此人刻薄,因为口舌被父皇责打过,你无需在意,咱们好好的,以后共享富贵!”
曾述指着前方的大市场说道:“殿下,说起富贵,眼前就是富贵啊!您看那些马车牛车,您看那个铁轨,这些都是钱呐!源源不断的货物进来,又被南北商贾买走,流通天下,殿下,商业大兴了!”
“商贾贱人,如何能登大雅之堂!”
朱高燧不屑的道:“商贾利用即可,岂可信重?那日父皇本要收拾那些居心叵测的商人,可方醒却去搅散了聚会,那些商人也知机,马上就凑钱送到户部赎罪,不然东厂都已经准备拿人了!”
曾述沉吟道:“殿下,那些商人经营的不是玻璃,就是海味,大多和兴和伯有关系,他若是不出手,到时候丢脸的也是他。”
朱高燧的目光阴冷,说道:“你说他和那么多豪商有联系,会不会是积财,准备图谋不轨?”
这话纯属扯淡,因为玻璃的产出现在被户部控制,和方家一点儿都不沾边。而海产品和农副产品更是扯淡,根本就不具备独占性。
曾述知道他的意思,就说道:“太孙和他交好,两人互为助力,这也是陛下默许的。毕竟太孙的根基不牢,若是……山陵……崩,父子之间如何?没有根基的太孙就是大浪中的小舟,随时都有倾覆之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