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东来满不在乎的道:“三千贯如何?”
回来的范金听到这话,就回头冲着那些读书人大声的道:“诸位诸位,方掌柜等人可是答应一人出三千贯了啊!怎么办?”
范金的话顿时让那些还在摇头晃脑的读书人们都顾不得矜持了。
尼玛,他们有十一人啊!一人三千贯,这是多少?
三万三千贯!
有人已经在数在座读书人的人数了,然后欢喜地喊道:“一人有三百多贯呢!”
每个读书人三百多贯,好大的“助学”手笔!登时那些莺莺燕燕在他们的眼中就变成了红粉骷髅。
“……孝矣伯喈,贤哉牛氏,书馆相逢最惨凄。重庐墓,一夫二妇,旌表门闾……”
正好岸边唱到了这里,有个读书人出来道:“果真是一门二妇!看看你等,恬不知耻,在下羞于与你等为伍,告辞了!”
岸上的戏班本是照本宣科,看到有人发飙,顿时就愣住了。
乐声一停,懂些文墨的人都知道,那人把这些读书人比作了戏里的蔡邕和牛氏。
虽然是戏曲,也改编过,把蔡邕和牛氏换做了正面形象,也符合目前的主流思想,可那人的家中却是只有老母,而他的父亲正是抛妻弃子,另外入赘了富贵人家。
所以他听了这出戏才觉得刺耳,加上这帮子读书人听到钱财后丑态百出,于是终于忍不住了。
大家呆呆的看着这人远去,范金呵呵笑道:“道不同不相为谋,今日盛会,诸位还请继续。”
三万三千贯啊!
想到这个,顿时诵读文章之声不绝于耳,女人们也笑着敬酒,或是红袖添香。
“来!看看夏某的这篇!”
这时先前代表大家出来的那个宝蓝色年轻人朗声道。众人看去,此人长身玉立,态度不卑不亢,甚至还带着些自矜,不禁都微微点头,觉得此子堪称是一时俊杰。
“此人叫做夏铮,以前家中有些难,后来读书有成,就发达了,只是他前年就中了顺天府的举人第二名,今年却未曾下场,说是不去则罢,一去必要前三。”
方启元得意的道:“此子我早已投资,诸位,哈哈哈哈!”
“读书人,可婚配了?”
钱东来见猎心喜,就呼道:“钱某家中有一远方侄女,不说闭月羞花,可也能持家,红袖添香更不在话下,可有意乎?”
“这个老钱,什么侄女,多半是改了户籍,好为女儿招揽读书人为婿。”
这种套路看来那位夏铮也知道,他略一迟疑,就说道:“在下并无婚配,不过婚姻大事,父母做主。”
方启元一听就知道有戏,就戏谑的道:“老钱,这是让你打开钱袋,先把他爹娘喂饱了再说,不过你可得小心颗粒无收啊!”
钱东来得意的道:“钱好拿,脱手却难了!”
若是夏铮想着随时脱身的主意,老江湖钱东来自然有手段让他乖乖的臣服。
钓到金龟婿,钱东来大喜过望,起身顾盼自雄的道:“今日大喜,钱某出五千贯!”
“好!豪爽!”
这真是大手笔了,不但在座的读书人都面露喜色,连那位本来还在矜持的夏铮,也冲着钱东来躬身,算是初步答应了两家接触的事。
“手笔不小,果然是土豪!”
这个声音一传来,徐庆的身体一颤,急忙在水榭里回头看去。
岸上,戏班的边上站着几人,为首一人负手而立,目光冷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