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忘了给无忧留一条狗呢?”
感觉亏待了自己闺女的方醒,马上又消失了,再出来时,手中多了不少女孩子玩的玩具。
磨啊磨!剪啊剪!
“方醒!方醒!”
听到这个声音,方醒手中的锉刀一抖,差点儿锉到了自己的手指头。他赶紧把东西收起来,可朱高煦的速度更快。
“怎么了?”
方醒看到朱高煦一脸的急色,手上就慢了半拍。
可朱高煦却没心思去管这些,一把揪住方醒就往外拖。
“我儿子不行了,快去看看!”
方醒本准备反抗来着,听到这话,就想起了脸色老是苍白的朱瞻壑。
……
汉王府,当方醒和朱高煦到时,就听到里面一片哭嚎声。
“晚了!晚了!”
朱高煦一屁股坐在大门外嚎啕大哭。
大名鼎鼎的粗鲁王爷,居然和个孩子般的坐在门槛上大哭!
方醒看到他的脸上全是鼻涕口水,不禁心中恻然。
作为汉王世子来说,朱瞻壑很不错。
而作为朱高煦的儿子来说,经常给他背锅和善后的朱瞻壑更是孝顺孩子的典范。
幸而这条巷子都是汉王府的,不然被人看到后,朱高煦的形象马上就会陡然一变。
——傻子!
王府看门的人都蹲在地上嚎哭着,一双手在地上抠着。
这是作什么孽啊!老子混账,儿子出色和气。
朱高煦哭的不能自己,突然抬头问方醒:“方醒,你可还能救回瞻壑?我知道你能的,啊?”
方醒无力的摇摇头,朱瞻壑和朱瞻基的关系不错,他这一去,朱高煦这一脉以后和朱瞻基的关系就会冷下去。
“他的身子骨不好,御医说要养着,可前几日有人叫他出去……对,是谁?是谁叫瞻壑出去的?”
“汉王叔,是我。”
朱瞻基来了,面色凝重。
朱高煦捶打着台阶,厉喝道:“为何瞻壑回来就病倒了?”
朱高煦的神色狰狞,方醒已经做好了出手的准备。
“汉王叔,他早就油尽灯枯了,只是一直在熬着,不想让您知道。那日我带着他去了宫中,御医说也就是这些时日了。”
“狗屁的御医!”
朱高煦站起来,嘴角带着白沫,嘶吼道:“都是庸医!都是该杀的庸医!”
“瞻壑昨日还说让我以后少饮酒,少得罪人,今日怎么突然就去了?是有人下毒!抓住他,快去!”
常建勋被朱高煦揪着衣领喝骂,他黯然道:“殿下,世子去了,让他安心的去吧。”
“我不信!”
朱高煦一甩手,把常建勋推开,身体踉跄着往里面走。
朱瞻基和方醒也跟了进去,一路上看到的人都是面带戚色。
等到了朱瞻壑的住所,就看到了一片白茫茫。
“我的儿!”
朱高煦看到这片白色就捶打着自己的胸口,发出噗噗噗的声音,然后冲上去疯狂的撕扯着布幔。
“滚!都滚!”
朱高煦把布幔扯下来,跌跌撞撞的走进去,看着躺在床上,面色苍白的朱瞻壑,不禁拍打着床架。
“我的儿,你这让为父如何是好!如何是好啊!”
方醒和朱瞻基站在外面,听着里面传来朱高煦的哽咽声,不禁心中发酸。
朱瞻基回身交代道:“逝者为大,去准备吧,让瞻壑好好的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