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半夜整个箐口又一次鸡飞狗跳,但唯独没人敢来他们门口惹是生非。
哪怕是有军队入城也不敢来招惹他。
云松感叹道:“难怪这么多人愿意做坏人呢,他妈的,还是做坏人爽啊。”
没人应和他。
大笨象他们都去睡觉了,连沙老大也睡了。
沙老大竟然同样可以进入太岁爷结成的梦境,他刚来那晚上就进入了这梦境,然后他在梦境里头卖糖葫芦。
按照他的说法,在梦里卖糖葫芦最爽,想卖多少钱就卖多少钱,想踩谁的脚就踩谁的脚!
云松坐在屋顶看着四周人来人往、听着外面熙熙攘攘。
这一刻他明明处在人群之中,可是他却很孤独……
第二天苏仲生来找他了。
当时云松正在修炼,苏仲生带了好些生煎上门。
大笨象、阿宝、令狐猹排排坐,沙老大得知有吃的也过来坐好了,他们在等待着苏仲生投食。
苏仲生显然已经打听清楚了他们的身份,便笑着将一大盒的生煎分给他们。
大笨象立马下手,阿宝直接冲他挥爪。
一人一熊以崩拳交锋。
令狐猹和沙老大一边津津有味的吃生煎一边看热闹。
沙老大高兴坏了:“这日子真美呀,有好吃的还有好戏看!”
令狐猹赞同的点头。
它的爪子不方便吃生煎,沙老大便给它喂到嘴里:“来,大猹子,他们都看不起我不跟我说话,就你和九少爷看得起我,那我沙老大肯定对你们俩好,来,吃一个!”
苏仲生去找云松,问道:
“九少爷,老爷和太太知道您已经回到沪都后马上往后赶,他们现在在行程中,预计没有几天就能回来了,您看您要不要回咱府上等他们?”
云松摇头。
苏仲生叹了口气:
“九少爷,您看这箐口现在乱的很,大和神道教与麦川会在沪都的精锐几乎是让人给全诛灭了,他们在东瀛的本部肯定很愤怒,怕是最近一两天他们便会赶来,这里要变成一处斗争旋涡了,您还是离开为好。”
云松淡淡地说道:“我又没有招惹他们,难道他们还敢来动我?”
苏仲生说道:“但您跟他们丢失的明王菩提有关!”
云松摇头道:“那就让他们来吧,来一个我杀一个!”
苏仲生又叹气。
云松真不能离开这里,这地下室还有个太岁爷呢,他想尽快帮太岁爷修为有成。
只要太岁爷这边解脱了,他再跟排教那边合作一下搞清楚徐福和青龙獠的事,那他就可以跑路了。
昨晚空岛和空舟全被炸死了,应当没人知道之前给他的明王舍利就是明王菩提的真相,等于是他白吞了一枚明王菩提。
这些事自然不能给苏仲生说,苏仲生不理解他为什么一定要待在这凶宅里头,就追着他问原因。
云松没辙了,便随口找了个理由:“我是被人骗进这凶宅里的,这件事可不是凑巧,一定是有人在针对我,所以我要查清楚背后真相才肯离开!”
苏仲生早就把他来到沪都的行踪打探清楚了,一听这话他立马说道:“骗你进这凶宅的是乔守信吧?”
云松说道:“应当是,他给自己起了个东洋名叫大桥守信……”
“就是他。”苏仲生无奈的笑,“那你要知道他骗你的原因应当直接去找他,干嘛死守在这里?”
云松不耐地说道:“我找过了,但他已经死了。”
苏仲生愕然道:“谁说的?他什么时候死的?前天我还找他问过事!”
一听这话,云松更是愕然。
尼玛?
死人又复活了?
他把之前去大桥守信店铺打听消息结果被邻居告知他已经死去多日的事说出来,苏仲生听的摇头苦笑:
“九少爷,您被他给骗了,乔守信的邻居我知道,他和乔守信关系很不好,只要有人打探乔守信的消息,他统一回复是已经死掉了!”
“实际上没死?”
“当然没死,他现在就在他们长乔村里呢,你等等我,我今天就把他给你叫回来!”
苏仲生不愧是嬴氏府邸的头号管事,处理事情干脆利索,当天中午吃午饭的时候大桥守信就出现了。
大桥守信进门就跪下了,磕头砰砰响:
“九少爷饶命,九少爷饶命呀,小的不知道您是名震大浦滩的九少爷,小的有眼不识泰山,请您宽宏大量呀!”
他一边哭号一边跪着往前挪,挪一步叩一个头,赔罪的诚意很足。
云松用牙签剔着牙,恹恹地说道:“说说,你为什么用凶宅坑我?”
大桥守信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道:“小人是瞎了眼,小人这双眼睛就是聋子的耳朵,摆设啊!……”
“既然这样,那你把眼睛给我抠出来吧。”云松风轻云淡地说道。
大桥守信的裤裆一下子湿了。
云松一拍桌子喝道:“说,你到底为什么坑我?是不是有人指使你?”
大桥守信急忙摆手:“没有真没有,是这样,我看您一副假东洋鬼子的样子,然后你还给一个东洋人的天国神大人服务,我就以为您是个背宗弃祖的汉奸。”
“这凶宅是东洋鬼子搞出来的,他们在这里头害过人,小人对此一直愤懑无比,但小人没什么本事,不能给宅子里被害死的那些孩子报仇。”
“于是看到您和您那位天国神大人后,小人便把你们送进来,想让你们吃点苦头。”
“另一个小人听说这东洋鬼子的天国神大人都是有神通的,小人也是想通过他的手看看能不能把这宅子的凶灵给解决掉——但小人真不知道您是九少爷……”
“停停停。”云松拍了拍桌子,“这是实话?你小子一副狗汉奸的样子,结果还这么有正义感?”
大桥守信哭丧着脸说道:“九少爷,小人确实是个爹不亲娘不爱的瘪三,但小人绝不是个汉奸呀,小人住这箐口就是为了坑东洋鬼还有帮助咱同胞。”
“真的,您可以去打听,小人这不敢瞒着您,因为小人总是跟当地的东洋鬼子作对,以至于他们都特别恨我。”
“还有小人干的这个牙行,小人之所以干这个,就是起初东洋鬼用这个行当掩饰他们当拐子的真相,小人干牙行是为了从他们手里救人!”
云松忍不住坐直了身体:“我草,你这么大义凛然?”
他看向苏仲生。
苏仲生说道:“乔守信看起来不像个好人,但其实做的事还算仗义,所以我之前知道他坑了您却也没有收拾他。”
云松站起身走向乔守信,乔守信瑟瑟发抖。
云松拍拍他肩膀,他直接吓拉了。
这就太埋汰了。
云松捏着鼻子说道:“你至于吗?我又不是吃人的老虎!行了,你起来吧,你虽然坑了我,但不知者不罪,我不跟你一般见识了。”
乔守信满脸的难以置信:“真、真的?”
苏仲生一甩扇子说道:“九少爷岂会跟你这样的人开玩笑?”
“不敢不敢。”乔守信使劲摆手,“九少爷宽宏大量、九少爷慈悲为怀!”
云松说道:“起来吧,你做的事不地道,但还算有个爷们样,我这人还是很佩服真爷们的。”
他这话是实话。
乔守信做的事可比那些嚷嚷着自己是名门正派的宗门帮派强多了。
他这话不针对空虚观和排教,他指的是沪都所有门派,有一个算一个都是垃圾!
乔守信没想到自己不但免掉了死罪,连活罪都没有,一时之间死里逃生的喜悦充满他内心。
他高兴地笑道:“九少爷,我就不起来了,我这一起来裤腿里掉出来的东西怕是挺埋汰。”
云松摆摆手道:“你去厕所换个衣服吧。”
乔守信长的瘦削,胡金子给他一套衣服,他穿上后松松垮垮更像汉奸了。
他回来后点头哈腰地说道:“九少爷,要是没什么要紧事那小的先行滚蛋?实不相瞒,小的村子里最近遇上了怪事,像是有鬼作祟,小的得赶紧……”
“怎么着?”云松问道。
乔守信赶紧说道:“九少爷您有事您吩咐,我绝对办的妥妥当当,其实我也不是很急着离开。”
云松说道:“不,我是问你,你们村里遇到了什么怪事?有什么鬼祟出现了?”
乔守信叹了口气道:“是这样的,我大伯是我们长乔村的村长和族长,然后他爹在你们来的第二天死了!”
“他爹那天是过寿呢,结果死在自己的大寿上,这老爷子可不是正常的死,他是让人借了寿!他是被借寿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