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啊呜猛的震动了一下——带的云松晃了晃头:“不好,赶紧去看看,如果事情是神机先生干的,那就不是调虎离山,他重开了蜕龙盘,快去!”
云松迅速换了衣服又给自己戴上草帽,随即混入了人群涌向蛮子大院。
蛮子大院被苟文武租给了流民,正好用来安置流民。
流民们住在大院、吃喝在银河,银河里鱼多虾多,所以这些日子来活的很滋润。
他们以为自己迎来了新生,没想到全死在这里!
全镇胆子大的人都进入了院子,云松跟着进去一看:流民们分散在各个蒙古包里,已经全变成尸首。
古怪的是他们全变成了老人。
一个个鸡皮鹤发、牙齿脱落、身躯伛偻。
如果不是这么多老人死在一起,分开单看的话他们更像是喜丧而殁。
因为他们苍老的脸上都带着满意的笑容。
云松正要细细查看情况,忽然有人叫道:“这里有个活的,这里有个小孩!”
众人跟水流一样,哗啦啦又涌到了一间房子门口。
云松扒拉着窗户探头往里看,还没有看到小孩在哪里呢,先闻见一股骚味。
他愕然抬头。
竟然有人爬到窗口劈腿往里看,差点给他一个飞龙骑脸!
云松悄悄退回去,然后举火燎天来了个千年杀!
一声惨叫吓得周围不少人往外跑,云松趁机钻进去一看,果然看到木床上躺着个小孩。
小孩瘦巴巴、黑漆漆,看样子还是个奶孩子呢。
然后这个奶孩子却说话了:
“我不是个小孩,我年纪比你们都要大!”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谁抱起我来去看看?”
“谁死了?你们刚才说谁死了?”
看到一个不足岁的孩子老气横秋的说话,屋里剩下的人吓的惨叫,纷纷往外退。
云松草帽被挤掉了。
然后就被人认了出来:
“真人!这不是真人吗?”
“绝对是真人,你看看他英俊的容貌、英挺的气质!没错了,就是真人!”
“真人真乃神人啊,你看咱这里一出怪事他就来了,真人是及时雨!”
“这是救苦救难的菩萨!”
“爹,这是我爹!”
最后这句话惊到了周围的百姓,他们纷纷扭头:“真人的儿子也来了?”
结果是一个少年抱着个老头尸首在痛哭:“这是我爹呀,我爹昨夜没回去,他怎么死在这里了?”
现场乱糟糟的。
云松一看自己被认出来了,索性扔掉草帽落落大方进去看唯一存活下来的婴孩,问道:“你说你年纪比我们还大,什么意思?”
婴孩急迫地问道:“你先说外面怎么了!我的亲人呢?我的乡亲呢?他们谁死了?”
人群里有多嘴地说道:“都死了!”
婴孩瞪大眼睛。
原本应该只有天真的脸蛋上露出成人才有的惊骇与愤怒:“不不可能,昨天都还在,都在呢,不可能呀,他们怎么会死了?”
“他们是老死的。”云松说道,“起码看起来是这样,死的时候应该没有痛哭,都是面带笑意。”
婴孩呆滞了一会,然后控制住情绪苦笑道:“是这样吗?都死了吗?那真是该死的不死,不该死的死了,嘿嘿,该死的不死,不该死的却死了!”
云松问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婴孩生硬地说道:“我该死了,我今年已经六十岁了。”
“不可能!”看热闹的人纷纷惊呼,“你六个月还差不多!”
婴孩凄然一笑:“我确实六十岁了,你们听我说,就知道我为什么会是这个样子了。”
“在我小的时候,我爹娘很疼爱我,然后我被娇惯的无法无天。”
“那时候我家里光景好,我爹娘开了个酒馆,我最喜欢偷偷往酒坛里撒尿。”
“一大坛子酒里洒上一泡童子尿,酒客们压根无法察觉,但有一次一个人便察觉到了。”
“那是个很怪的人,看起来很颓丧,总是失魂落魄很难受的样子,而且有些疯疯癫癫。”
“他来了就点了一坛子酒,然后竟然发现了酒里有尿,而且还看出来是我尿的,便责备我。”
“我当时很坏,气不过便上二楼冲他撒尿,我父母也是昏了头,竟然去维护我,说‘他还是个孩子,你这么大的人跟孩子一般见识作甚’。”
“这个人便笑了,说‘你们既然愿意让他当孩子,他也愿意当孩子,那让他当一辈子的孩子好了’。”
“他将一个东西塞进我嘴里走掉了,第二天开始,我便开始缩小、你们肯定以为我在编故事,但真的,我变小了,最终变成了现在这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