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的他也发现或许罗云根本不是他的‘亲爹’拯救的，因为按照他现在所经历过的，这场战争恐怕会以一种更为‘现实’的方式走向终点。

那就是双方都无以为继，然后各自退回各自的势力范围休养生息，比比谁的造血恢复能力更快。

这一点姜小凡预见到了，而接下来的经历也是一点点地印证了他的预感。

他在这个过程中又见到了几次年轻时候的元铃，他看着自己的母亲一点点地长大，看着她年纪轻轻便登上高位主持罗云内部的事务。

这过程中，他也是见证了她一次次地因为同门丧生而失声痛哭。

每一次他都会为此难受得说不出话来，每一次他都不知该如何安慰才好。

虽然这个女人让拳头让他‘相信’自己就是他的‘亲妈’是让他很不爽，但这么多年的养育之恩还是令他难以割舍。

所以在一点点地看到了元铃过往曾经经历过的事情之后，姜小凡总算明白为何同龄的母亲为什么揍他的时候那么暴躁了。

这一点他就想错了，他亲妈那么暴躁跟那没关系，纯粹就是他惹亲妈生气了而已。

但是不得不说，历战余辉对于姜小凡来说是一种了不得的历练，当他一点点地将历战余辉中所有的情节都串联起来，并且按照前世的思维自发地制作出了一张人物关系年代谱之后发现自己不知不觉中完成了三花聚顶的修行。

精气神三者合一，令他彻底成就元神。

而直到元神的成就，令他看待世界的角度发生翻天覆地式的变化之后，他才猛然间意识到前世记忆中的那些东西其实真不一定正确。

他才有些从过去的窠臼中‘醒悟’的感觉了。

这也是他身边的人对于他这般总是痴迷于往日记忆的行为没有太多指责的原因，那就是到了一定境界以后他自然会醒悟过来。

而且伴随着这种醒悟，还有一种奇妙的‘化学反应’开始发生。

那就是姜小凡因此将自己夹在了前世与今生之间，他开始用他那不甚好用的脑袋思考自己究竟是谁，究竟该如何定位？

这种迷茫对于一般人来说或许是大恶，是迷途的征兆。

可是对于如今已经可以对修行一道进行高屋建瓴式俯瞰的姜思白来说，他觉得这是一个机会，一个可以破开迷惘直视自己真灵的机会。

修到姜思白这个境界，他其实已经有了一种很独特的认知：修仙，在真仙境界就已经到此为止了。

真仙，便是已经明悟了自身根源，是对自身修行的极致。

而再往上的修行，那其实在‘修神’。

当然这个‘神’并非是神族的那个神，也不是需要天庭册封的香火神道，而是真正执掌一道法则权柄，能够对天下运转产生影响的神。

当然，仙灵大世界里不兴这个称呼，这里称呼这些能够影响世界进程的神祇为‘尊者’。

看，黑天尊要把尊者们都赶出世界的原因找到了，因为这些尊者在某种程度上是能够干涉黑天尊对天下运行之掌控的！

仙灵大世界的一切法则源于创世天尊，理论上尊者是不能影响到天尊意志的。

可问题是，谁让黑天尊对自己的兄弟下手了呢？

两个天尊共同创建的体系，只靠一个天尊是可以维持，但却做不到完全压制那些尊者了。

当然，现在情况又有不同。

曾经的弟弟变成妹妹归来，黑天尊现在的心态那是越来越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