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林司令拔得头筹(1 / 2)

小阁老 三戒大师 6171 字 9个月前

惊天动地的炮声响起,彻底打碎了安静的夜。

如此近的距离,炮弹穿透敌船,就像捅破窗户纸那么简单。

珍宝船内,睡在吊床上的西班牙人,还没反应过来,就被船身的巨震掀翻在地。

巨震的同时,厚实的船壁纷纷破碎,一枚枚实心铁弹飞入舱内,橡木碎片向内喷射飞溅,登时将舱内一切非金属的物体撕成碎片。沉重的炮架被炮弹砸得粉碎,头颅在舱内乱飞,脑浆和鲜血涂满地板,到处是残缺不全的尸体,完全是血肉模糊的人间地狱的惨景!

当然,船这么大,不可能所有部位都同时遭袭,船艉的西班牙人就有反应的时间。

在炮声、惨叫声和舰体的震动中,训练有素的西班牙步兵,用最快的时间披挂完成,提着火绳枪和长短兵器冲出了舱室,准备到风雨甲板和艉楼甲板上凭高迎敌。

然而等待他们的,是大佛郎机的瓢泼般的霰弹,这种被西班牙人称为回旋炮的后装炮。已经被海警玩到极致了。一门母炮居然丧心病狂的配二十发子炮,而且随着加工精度的提高,以及杜仲胶圈的采用,密封性也提高不少。现在一门炮能从头射到尾,就问你怕不怕!

从舱内冲出来的西班牙人,第一时间就会遭到数门大佛郎机的喷射。

西班牙人就像狂风下的麦浪,一波接一波的倒伏在地,根本组织不起有效的反击来。

炮击持续了足足十分钟,温州号将这艘双层西班牙宝船所有的射窗全都照顾了一遍,然后才射出了锚爪,死死勾住敌船。

待两船距离一丈以内,啪啪啪,一片片两端带有铁爪的木板架在两船之间。头戴铁盔,上身披着锁链甲的突击队员们,在大佛郎机密集弹雨的支援下,勇敢的踏上木板,冲到了珍宝船上,对被压得抬不起头的西班牙人一顿痛殴。

待到炮声停歇,风雨甲板上一片狼藉,横七竖八躺满了尸体,不见一个活人。

但舱内还有很多西班牙水手和士兵。他们经验丰富,见出舱会被霰弹扫射,索性躲在舱里。等着敌人冲进来,没了炮火的支援,再凭自己高超的武艺和对地形的熟悉致胜!

然而这帮海盗的打劫技术,已经超出他们想象了。

见西班牙人蜷缩在舱内不敢出来,突击队员也不强攻,而是点燃了一个个藤球样的东西,从门里丢了进去。

很快,舱内便冒出滚滚浓烟,响起西班牙人没命的咳嗽声。

这是00所根据《武经总要》中的‘毒药烟球’,和戚大帅《纪效新书》中的‘毒烟筒’,研发出的‘毒烟弹’。

其原理就是利用火药与硫磺等化学物质燃烧,产生的毒烟来令人‘流泪喷涕,闭气禁口’。

但这种武器在开阔处用处不大,敌人只要捂住口鼻,趴在地上忍一忍,很快毒烟就散了。而且赶上风向作对,毒烟还可能吹回到自己这边,那就坐蜡了。

不过在海战中还是很有用的,将其丢入通风条件普遍很差的船舱内,绝对是里头船员的噩梦。

考虑到此次环球航行,可能会遭遇到海盗,一旦发生接舷战时会有作用,赵昊便给林凤配发了一批。今天终于派上了用场。

效果还不错。

不一会儿,就像农村地里熏田鼠一样。西班牙士兵便一个接一个的丢盔卸甲跑出来,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趴在地上大口喘气。被‘海盗’们就像打地鼠一样,一个接一个的结果掉。

登船的‘海盗’们仗着自己有防护面罩,靠着毒烟球一层接一层清理下去。仅用了半个小时,就把整条船都控制住了。

在船底的仓库内,突击队员们找到一口口堆放整齐还上了锁,唯恐别人不知道,自己里头装着值钱货的木箱子。

队长一斧子砍掉锁头,箱盖也被这股猛劲儿崩开,里头的东西登时晃瞎了他们的眼。

满满一箱子的比索啊!

而且是金比索,不是银比索!

队员们把箱子一口接一口的弄开,前十口箱子里,全都是一模一样的金币!

一直撬到第十一口箱子,才出现了他们熟悉的银比索……

但没有任何人敢贪一枚。警务干部在看着是一方面,更可怕的是,回去之后林凤会用什么花样招呼他们?

扒光了洗澡那都是小儿科,她甚至会让马已善检查他们的谷道。虽然不是每个人都会觉得很痛苦,但总之当你的指挥官既是女人,又出身海盗头子,你最好一枚都别想藏私。

她一定会找出来,然后塞到你的菊花里,把你丢到海里喂鲨鱼的。

……

温州号搞掂一艘珍宝船的同时,台州号也用差不多的手法,搞掂了另一艘。

确定林凤猜得没错,两艘船上确实装满运金银财宝后,队员们便迅速回到甲板上,开始麻利的起锚升帆操舵。

海警起步时以夷为师,造出的新式战舰其实跟西洋船差别不大,他们操起来自然毫不生涩。

方才炮击时,炮手们也注意尽量避开桅杆和帆缆,虽然仍干碎了不少,不过珍宝船的质量就是好,大部分帆具还能凑合着用。也就一刻钟功夫,两条伤痕累累的大帆船,便缓缓向湾口驶去。

而此时,岸上的西班牙人才赶到码头,跳上双桅帆船赶过来增援。

但那种百八十吨,只装备几门小炮的小帆船,哪是台州号和温州号的对手?

这两艘护卫舰的姊妹舰,可是在四年前的南澳湾海战中,担当过主力舰的!

而且这姐俩吨位还要大一些,设计更加合理,船材也都是橡木的,战斗力可比当初三位姐姐强多了。

一道道橘黄色的火舌不断吞吐,一枚枚呼啸着转圈的链弹,将那些双桅帆船的桅杆和船帆绞得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