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江南集团还占据了印染行业的上游,无论从哪个角度,芜湖印染业行会跟它比起来,都只是小小一只,根本无法挑战对方。
不过阮弼心服口服。
江南集团才成立不到一年啊!简直就是一眨眼的功夫,就成长为一棵参天大树。再给赵昊几年,江南集团会成长到什么程度?长公感到很好奇。他希望有生之年能看到,江南集团会达到什么样的顶峰?
那一定是所有商人想都不敢想的程度吧?
所以最好不要是敌人。
……
“哈哈哈。”了解了来龙去脉,赵昊放声大笑起来道:“长公多心了,江南棉纺的行为,不针对任何人。只是受松江衷知府所托,接手失业的织工织娘罢了。”
“你知道,松江开年后乱的很。要是再出现大片失业,怕是会激起民变的。”赵昊一脸感慨道:“江南集团既然扎根江南,也只好勉为其难了。”
这话倒也不假。徐阁老万万没料到,海瑞居然如此‘胆大妄为’,双方谈崩之后,立即下了死手!端了徐家三处宅邸,抓了两百多人!
虽然这些徐家人退田之后,大都被放回了家。
可老虎屁股摸不得,徐家不可战胜的神话,彻底破灭了。松江百姓积郁多少年的怨气,彻底爆发了。每天都有人状告徐家欺男霸女、抢夺民产,勾结海盗、大肆走私……甚至连徐璠当年在顺天府参加乡试,请人替考的丑闻都扒出来。
徐家人彻底成了过街老鼠,那些往日里巴结他们商人,也纷纷断绝了生意往来。织工织娘们则因为参与了告状,担心日后会遭到徐家报复,也纷纷离开徐家的工场。
不离开也没办法,订单都取消了,开不了工没钱拿啊!
“原来如此,公子仁德,江南集团高义啊!”阮弼一脸钦佩,仿佛不知道这背后有江南集团在捣鬼一般。
“那往后,生意该怎么做,还请公子明示。”要么说姜还是老的辣,这时候阮弼先服软,赵昊还真不好朝老前辈下刀子。
不过他多虑了,赵公子是为了芜湖起飞而来。而不是来釜底抽薪,干掉芜湖的支柱产业的。
“当然是做大做强,再创辉煌了。”赵昊便笑着安慰长公道:“不过以你我两家的关系,长公尚且揪心挂肚,可见江南棉纺和芜湖浆染的关系,还需要做一些调整啊。”
阮弼眼皮微微一跳,知道戏肉来了,不动声色问道:“敢问公子,该如何调整?”
“以长公的智慧肯定明白,合则两利,分则两害的道理。”赵昊呷一口茶水,淡淡道:“两家强强联合,分工合作、各司其职,是大家最好的选择。”
“不错。”阮弼点点头道:“怎么个强强联合法?”
“国与国可以联姻,我们只能换股。”赵昊微笑道。
“换股?”阮弼十分了解江南集团,自然知道这是赵昊拿手的兼并手段。“就像伍记和沙船帮那样?”
伍记和沙船帮,都是这样成为江南集团一部分的。
“对,只有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了,大家才能真正成为一家人。”赵昊淡淡道。
“具体怎么个换法?”阮弼沉声问道。
“首先,芜湖浆染业总会,要改组为股份制公司。”赵昊竖起两根手指道:“然后你们有两个选择,要么跟江南纺织总公司换股,要么跟江南棉纺公司换股……因为前者是后者的母公司,所以换到的股份是不一样的,前者肯定少一些。”
“那是自然。”阮弼点点头,这很好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