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还有半个楹联在楼门口挂了出来,公开征求下联,观摩完《芳树》的文人士子也就顺便对对下联,算是近期南京士林的一桩雅事。
此后几天,秦德威继续在徐家学堂蹭着书读,日子平淡而又充实。
一晃到了月底,又听闻东园公子徐天赐发起的青年才俊春季之会被推迟了,最早也是下个月初。
据传闻徐天赐可能受了点什么刺激,比如担心列席的青年才俊拿出来的东西比不过《芳树》,想找点更大的才子参会。
然后就到了逢八的日期,是去县衙指点冯县丞做事的日期,秦德威向曾先生请了假,望江宁县而去。
一边走着,一边在心里琢磨,上次提点了冯县丞,江宁县和上元县完全可以实现异地调动,简单得很。
自己暂离的这几天功夫,冯县丞应该把事情办利索了,就是不知道董捕头有没有正式被调到上元县县衙去。
不是秦德威胆小怕事,是对这个时间有紧迫感。
当初面对董捕头时,不得不使出拖延计策,以四百两银子筹集需要时间为诱饵,从董捕头这里争取了半个月十五天的安全期。
所以必须要在十五天内,让冯县丞把董捕头解决掉,免得董捕头狗急跳墙。
现在时间都已经过去好几天了,在剩下不到十天里,走完处置董捕头程序,想想还是挺紧张的。
不过都是纯粹走程序的事情,对冯县丞来说问题不大,好歹也是主掌刑名的理刑老爷。
秦德威没有先回叔父家,直接去了县衙。
在县衙大门找到叔父,询问了下情况,得知叔父昨日被迫无奈,为了继续拖着时间,防止董捕头发狠,给了那董捕头五十两银子。
这些都在计划之中,秦德威没有在意,然后直奔县丞厅。
“小的见过二老爷!”秦德威躬身拱手行礼,自从和冯县丞定下了协助赞画的约定,身份与往不同,算是半个幕僚了。
冯县丞看到秦德威,不知为何,眼神有点躲闪。
在秦德威暗示下,冯县丞领着秦德威去了县丞厅后堂,两人单独说话。
秦德威迫不及待的问道:“上次所议定之事,如今到了哪一步?何日调虎离山?”
冯县丞侃侃而谈说:“本官差遣亲信家人,携带密信去了上元县,但那边知县不肯答应。听他意思,是嫌弃麻烦,认为多此一举。”
其实上元县知县的这个反应也算正常,冯县丞有调换衙役的需求,但上元知县未必有这个需求,可不就觉得多此一举。
平级衙门之间打公事交道,多数就是这样的,你积极的我不积极,我积极的你不积极。至于都积极的事,那就准备打架,而都不积极的……就当没这事。
“然后呢?”秦德威又问道。
然后就没了!冯县丞心虚的避开了秦德威的视线,摇头叹道:“本官深思,始终想不到良策,故而迁延至今。”
我靠!秦德威险些吐血三升,按照你冯老爷的意思,这几天就是浪费了?什么也没干?
他秦德威一共就争取了十五缓冲期,你冯老爷轻飘飘的就浪费了五六天!
“此事有何难哉?”秦德威咬着牙挤出了几个字,心疼被浪费的几天。
有队友如此,焉能自在霜节老云霞?想当咸鱼,不,空谷幽兰也不可得啊,都是被逼的!
冯县丞神色复杂,又要被妖孽教做事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