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澄昏昏沉沉的,听见有人喊名字,闭着眼说:“刘姨,再让我睡会儿。”
过会儿,她听见声短促的笑,“刘姨不在,是周舅舅。”
徐澄猛地睁开眼,漆黑的世界乍然放亮。
床边的男人,懒散地靠着白墙,手臂环胸,挑眉,“不认识舅舅了?”
“你怎么在我房间?”徐澄掀开被子一看,身上穿着周南荀的白衬衫,双腿光着,浑身酸痛。
她下意识尖叫,“周南荀,你对我做了什么?”
说话间,拿起床头柜上放的水杯往周南荀身上泼。
水花溅出杯沿,快速泼向周南荀,他侧身躲过,同时一把抓住徐澄手腕,语气不善道:“泼上瘾了是吧?”
他抬起另一只手,捏住徐澄下巴左右摆动头部,“大小姐看清楚,这是我的房间,昨天半夜爬到我床上,抱着不松,往我怀里钻的人是你。”
那些暂时被烧没的记忆,慢慢复苏,徐澄想起来了,她垂下头,声小小的,“谁叫你睡觉不锁门?”
周南荀认同地点头,“防人之心不可无,是我疏忽了。”
徐澄:“......”
神他妈防人之心。
“昨晚把你当成我家阿姨,对不起。”徐澄想回自己房间,掀开被,瞧见白衬衫滚到腰间,下床要走光,她悄悄放下被,低头说:“你能不能先出去下?”
周南荀从床边拿起个折叠小桌展开,放在徐澄盖着被子的双腿上,把从食堂打包回来的芹菜肉饺子放桌面,“饭吃了,然后吃药。”他到门边回头叮嘱,“晚上我可能不回来睡,害怕把门反锁。”
徐澄盯着盘子里咬了一小口的饺子发呆,没回话。
“凉了?”周南荀问。
徐澄抬头,对上他视线,“我不吃芹菜。”
周南荀:“......”
给徐澄打饭时间较晚,菜没剩几样,周南荀点了水饺。
饺子是食堂阿姨手工包的,芹菜肉是招牌,味道比饭店做的还好。
“那就饿死吧。”重重的关门声传来,男人的身影消失在房间。
芹菜是徐澄的饮食雷区,小时候就接受不了芹菜的味道,逢吃必呕。
周南荀不偏不倚精准地踩到雷区,她也没办法。
感冒没好,徐澄也没多少食欲,把小桌搬到床边,躺下还想睡。
主卧的床比次卧舒服,想着周南荀晚上不回来,徐澄没搬回去。
她翻身去床头柜拿手机,瞧见柜上摆着退烧药、体温计、退烧贴,还有个保温饭盒和一杯水。
床边有把塑料椅子,一些模糊的记忆,断断续续变清晰。
昨晚周南荀坐床边,给她喂药、量体温忙到天明,早晨喊她吃饭,没喊起来就把早饭和水放床头,告诉她睡醒起来吃。
那张黑卡,周南荀没收,徐澄不想欠他的,不能白住,生病也不能让他白照顾,她打算病好了,买东西或取现金给他。
正想着,门“吱”一声开了。
周南荀带着一身冷气进门,走到床边,收起徐澄没吃的饺子,放碗馄饨在小桌上,“没芹菜了,起来吃。”
徐澄靠着床头坐起,周南荀把小桌放她面前,打开餐盒盖子,馄饨香气散出,徐澄有了点食欲,夹起一个,刚要说谢,周南荀就关门走了。
感冒食欲差,一半没吃完徐澄就饱了,饭后她按照说明书,吃片感冒药倒下睡觉。
睡了一下午,徐澄被手机铃声吵醒。
从家里逃出来后,她拉黑了父亲徐正清的电话和微信,来风絮县的路上,徐正清换了N个新号码给她打,导致徐澄对南川市的陌生电话产生恐惧,索性不管是谁,只要陌生号码一律不接。
手机响到自然挂断,几遍后,徐澄微信响了,是要和她商业联姻的未婚夫秦禹。
两人的聊天界面全是秦禹这几天发的消息,徐澄一条没回。
最新一条:【徐叔已经查到你的去向,这婚你逃不掉的,我在家等你】
徐澄没回,直接拉黑。
之前没删秦禹,是念着以前的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