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谢玉升终究是清冷的性子,受不了她热情的攻势,将头侧了过去,躲开了她的唇。
只见他唇边白皙的皮肤上,染上了一层绮丽的颜色,使得他整个人看上去过分昳丽俊美。
秦瑶很满意自己的成果,拿出丝绢,替他擦唇,道:“真喜欢玉升哥哥。”
谢玉升半低下头,道:“莫要骗我,别是你在哄我。”
秦瑶声音俏皮:“怎么可能呢。”
好一会,她抬起眼,晶灿的眸光撞入他眼底,道:“擦好啦,你脸上已经干净了,我出去吃早膳了。”
谢玉升鼻尖沾染着她身上的香气,道:“好。”
小姑娘说完,便收起手绢,往屋外跑去。
她吻完了,也不管后事了,自顾自跑出去,留着谢玉升立在原地,低头望着指腹上的口脂出神。
秦瑶出来后不久,谢玉升才从屋子里出来。
走廊空旷,不见客人,楼下吵吵嚷嚷。
谢玉升环顾一下,看不到秦瑶的人影,往走廊尽头走去。
守在走廊尽头的转角处的赵全德,看到皇帝来,顿时身子哆嗦了,朝着转角另一边,重重地咳嗽了一下。
就是这一下,让谢玉升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狐疑地看着他。
赵全德像是在给人通风报信,鬼鬼祟祟的。
谢玉升走上前去,问,“秦瑶她人呢?”
赵全德才欲回答,转角处飘来的声音比他先一步响起,少女声音清甜,极易辨识——
“燕贺哥哥,这个东西你收下。”
谢玉升眸光一缩,幽幽地看了赵全德一眼,转过拐角,见楼梯旁立着一男一女,正在谈笑风生。
二人之间气氛轻松,秦瑶脸上露出了明媚的笑容,比起在谢玉升面前露出的笑,过之而又无不及。
“燕贺哥哥,你要替我保管好它。”
秦瑶从袖子里拿出了一物,交到了燕贺的手里。
袖摆的遮掩下,谢玉升看不清那是何物,不过这一幕,也足以让他眼皮直跳。
燕贺去接物件,与秦瑶的手不可不免地相触碰、握住、又松开。
拐角的柱子,挡住谢玉升大半个身子,他脸隐匿在柱子投下的阴影后,观察着二人的交谈。
燕贺笑容炽热,道:“夫人放心,叮嘱我的,我都记下了。”
秦瑶小声道:“那燕贺哥哥回西北路上保重。”
谢玉升是踩着这句话走来的,他来时脚步声轻飘飘的,吓了秦瑶一跳。
她转过头来,第一时间是看向替她望风的赵全德。
赵全德躲在柱子后,露出来一个讪讪的笑容。
谢玉升冷淡的声音响起:“你二人在谈什么?”
秦瑶上去拦住他的胳膊,道:“没谈什么,就是我有一份信写给我阿兄,想让燕贺哥哥帮我带到。”
谢玉升闻言,看向燕贺。
燕贺将袖子中的信拿出来,展了展,道:“就是这一封。”
谢玉升目光落在信封上。
信是这一封,可信上没有写收信者是谁。
想起刚刚秦瑶还亲昵地喊燕贺为哥哥,谢玉升眯了眯眼,道:“原来是燕世子,我还以为我夫人是在和谁说话呢。”
秦瑶暗叫不好,走到谢玉升面前,踮脚挡住谢玉升的视线,道:“你出来了?那正好,我们一起去吃早膳吧。”
谢玉升似笑非笑,目光在他二人脸上滑了一圈。
秦瑶赶紧伸手握住谢玉升的手腕,带他往楼梯下走。
燕贺恭送他俩离去。
下楼后,谢玉升对秦瑶说的第一句话便是:“以后不要和燕贺说话了。”
秦瑶一愣,跟上谢玉升的步子,道:“为什么呀?”
旋即,她明白了,乖巧极了,道:“好的。”
谢玉升转眸看她,见秦瑶一双眼睛又大有无辜,盯了他一会,袖子伸出一只小指,勾住他的手,悄咪咪问:“你吃醋了?”
谢玉升转过身,到一处桌边坐下,道:“没有。”
秦瑶跟上来,道:“不要生气啦,你不要吃醋,我又不是故意的,我都让赵全德望风了,可谁知你还是听到了。”
谢玉升接过侍卫们递上来一杯试完毒的茶盏,道:“所以这话是在怪我了?”
秦瑶觉得他说话阴阳怪调的,温柔地道:“我没有怪你,怎么会怪你呢,是我知道你不喜欢我和燕贺说话,才特地瞒着你,私下和他说的。”
谢玉升抿了口茶,默不作声。
秦瑶坐在他左侧,道:“好吧,你又吃醋了,你看我想的果然没错,不能让你知道我和燕贺见面。”
这话说得倒成谢玉升的不是了,谢玉升放下茶盏,道:“没有吃醋。”
秦瑶才不信呢,接过赵全德递过来的白米粥,道:“吃醋就吃醋了,说出来又不是一件丢脸的事。”
谢玉升不再吭声,垂着眼打量手中的茶盏,余光却瞥见秦瑶往自己这里走来。
她贴在他耳侧,道:“别再生气了,好不好?”
他不回答,耳边人沉默了一下,又道:“那我给你亲一下?”
这次,谢玉升总算有点反应了,道:“你当我是小孩子吗?要你这样的哄?”
秦瑶眼底很无辜,袖子搭在他肩膀上,一张樱桃小口灵巧微张,声音低低的,说了一句话。
谢玉升一时没听清,沉声道:“什么?”
秦瑶又压低了一点身子,在喧闹的大厅里,娇躯软绵绵落入他怀中,道:“燕贺他亲不了我,只有你能亲我。”
她发间和衣襟间的香味似兰非兰,随着她呵气的说话声,拂到他面上。
秦瑶的唇,凑到他干净清透的下巴处。
她的袖子像四方的帘幕,罩住了这小小的天地,隔绝了外面的光亮与投来的视线。
然而大厅里的其他客人,无法看到袖子下发生的事情,却在看到这一幕时,猜中了一二,纷纷目露惊奇之色。
昏暗里,秦瑶眉目中媚态横生,樱唇半吐,声音低哑,像狐狸似地问:“你想亲我吗?”
作者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