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
刘九娃看着刘春来怪异的表情,不解地问到。
刘春来急忙摇头,“没事儿。我就是想着,大热天吃羊肉,天气热,羊肉燥火,这么多光棍,吃了受得了?”
说的时候还不怀好意地看着刘九娃。
孙小玉据说今天要来春雨制衣厂。
其他人,估计就得靠五姑娘了。
“有些配料,可以降火气的。比如鲫鱼,今天他们去河里摸鱼去了,河里鲫鱼多,用鲫鱼熬汤,再用来煮羊肉,鲜着呢!”刘九娃说道。
“鱼羊鲜?”
刘九娃笑笑,没解释。
饶是刘春来感兴趣,刘九娃不说,他也没法。
大队部的修建,倒也没有多大问题,跟公社的差不多,没有钢筋水泥,直接用青砖黑瓦修建一排房子。
不是刘春来不想修楼房。
楼房太费钱了。
何况,青砖黑瓦的房子,看起来更有味道,在这山顶上,以后如果真的要重建燕山寺,搞旅游开发,就不能出现楼房,否则就有些不协调了。
古色古香才是王道。
“今天不去县里?”刘九娃问刘春来。
刘春来摇头,“明天去。公社都不去,等着看看今天有多少人报名……”
刘九娃看着他,想要问刘春来怎么处理郑建国。
以刘春来现在的地位,如何处理,一句话,就能影响到结果。
“有些人,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吧。”刘春来不想去干涉。
等不了几天,郑建国不判死刑也没有可能。
明知道结果是这样,还非得要去干涉,最终只能给自己留下污点。
以前这种事情刘春来没少干。
可很多时候,夜深人静却睡不着……
郑润民家里。
从昨晚上知道郑建国被抓走后,郑润民跟他婆娘胡淑芳一晚就没睡着。
一大早,燕山寺那顶上锣鼓喧天,唢呐声声,热闹非凡。
很多人都跑到山顶上去看热闹了。
可郑润民一家都没那闲心。
外面的天刚麻麻亮,杨光明再次来找了郑新云。
他以队长身份把郑新云叫到房子后面,嘀咕了好一阵,随后走了,留下愁眉不展的郑新云回家。
他具体说了些什么,郑润民不知道。
不过他倒是肯定跟昨晚郑建国的事情有关。
看到郑新云回来,郑润民急忙问道:“老大,杨光明那狗曰的找你干啥?”
他裹叶子烟的手哆嗦不已,正是他心中害怕的表现。
“杨光明说,郑建国今天要被送到县公安局,可能会被敲砂罐。”
郑润民一听这话,整个人傻了一般呆坐在凳子上。
敲沙罐!
也就是说枪毙。
“不就是曰了赵天明的婆娘嘛,这事情都多少年了,怎么可能敲沙罐儿?”
他有些无法理解。
正在灶屋烧火煮早饭的胡淑芳冲了出来,满脸惊恐地问:“老大,你是不是听错了?郑建国跟范萍的事都好些年了,怎么会被敲砂罐?”
“妈,事情不是明摆着的嘛!刘春来花了很多钱在大队,燕山寺上的大队部早上就已经动工修建了,昨天晚上刘家的人挨家传了消息,子女不齐全,没讨婆娘的、丧偶的今早上都不准上垭口……要是路不修通,大队部修好也没用,谁挡着修路,刘春来父子就得要谁的命。”
郑润民虽然知道这样吓唬爹妈有些过分,可他也没办法。
家里两个孩子,今天就要报名参加刘春来的选拔考试。
儿子郑子强也说得很明白,那是刘春来是给自己打造班底。
等人招聘考核通过后,都是刘春来的心腹手下。
按照刘八爷讲的三国故事,那就是从龙之功!
刘家人虽然多,却没有多少可用之才。
那些上过学的人,跟刘春来想要的人来比,远远不够。
没看到制衣厂跟家具厂招人,都是初中以上?
公社里的制衣厂,大队的制衣厂跟家具厂,技术人员跟管理人员,都是外面来的。
这可不只是县城来的。
甚至还有一批人是从山城调过来的!
如果内部没有自己心腹手下,指不定以后刘春来就会被外面调来的人架空。
“老头子,这可啷个办!刘福旺那也不是好惹的啊,郑建国都让他抓进去了……”胡淑芳一脸着急。
“咱们家的地下,可是埋着金子啊!”郑润民嘴唇诺诺地动着,惊恐地说道。
他不甘心!
好不容易后人有了发达的机会,难道就这样被抢了?
狗曰的刘家!
解放前他们家是大地主,都没抢过谁的田地。
新中国成立了这么几十年,刘福旺倒是比他祖先还厉害。
“爹,那里要真有金子,国家这么多年会不挖吗?国家不挖,公社不挖?咱们公社可是欠了一屁股账。再说了,挖金矿,刘春来又能拿到多少?这才多久,他已经带了超过200万回来!”
郑新云有些无力。
这样的话,老爹都能信!
那是一块石谷子改造出来的地。
还是刘福旺带着大家改造而来的,地里收成也不好。
唯独好点的是这几十年来,原本的颗粒状石谷子都已经转化成了细沙土,干活比原来要方便很多。
“200万有多少?”
郑润民无法想象200万现金有多少。
他家钱最多的时候,也就卖猪时见过百十块钱。
200块钱都没见着。
平时向国家交粮,国家虽然也给钱,可价格底。
等到把应该给县里的上交提留、统筹款等扣了,几乎年年都要补钱……
“爷,如果真有金子,刘春来也不敢开采。从新中国成立开始,地里埋着的,不管是什么,都是属于国家。就连我们现在的土地,也是国家的,我们承包了,也只有土地使用权……”郑子强见老头子跟老太婆怕被刘春来弄到牢里关起来,态度有所松动,赶紧补充个着。
他是长孙,说话自然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