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纪四年的秋,雒县中满是来自各地的学子们,今年乃是考核之年,故而,雒县再一次变得拥挤起来,若不是庙堂在近期内对道路进行了新的革新乃至是翻修,只怕如今学子们都得在雒阳外过夜,只要一堵,等考核完了都不一定能进雒县,学子们的大量涌入,对于雒县内的商贩们而言,也是一个好机会。
尤其是刘禅,在得到了庙堂的允许之后,在雒县的郊外建了不少的房屋,对暂住之人进行一种租售,所谓的租售,便是给与他们一段时日的居住之便利,而他们要按着居住的时日付钱,这样的新模式刚刚出现,便顿时引起了各地的纷纷效仿,如今与过去不同,庙堂对于百姓没有过去那样严格的限制。
在过去,你要出自己的里,需要得到里典,亭长等人的允许,方才出门,另外,出里门也需要正常的理由,你若是说自己想去县城吃吃风,只怕里典就把你给轰出去了,如今不同,虽说还是需要里典的证明,不过对于出行理由却没有那么的苛刻,因为很多百姓都需要去县城购买一些所需,或者出售些东西。
乃至是去县里听上一首曲,看上一次说书,这都是很正常的,毕竟,百姓如今都富裕了,手中有钱,消费的欲望也有所增长,也没有人再斥责他们不务正业了,而这样限制令的缓和,才是导致大汉愈发富强的基础,大臣们一直都很担心百姓的自由会导致他们不愿意再耕作,会让大汉出现巨大的粮食空缺,前所未有的大危机。
不过,他们的担忧并没有出现,在发现耕作不只是能让他们养活自己,还能让他们拥有更好的生活之后,百姓们并没有放弃耕作,反而是更加的勤劳,希望能多产些粮食,不少耕农都在盘算着,今年多种上十亩地,等明年,争取买上三头猪来养……刘巴最先提出的“生产积极”,也有不少大臣已经感受到了。
官学里,祭酒正在激动的讲着课,刘氏孪生兄弟,刘谌,陈寿这四位,坐在下方,显得很是无聊,“你们定要努力啊,今年的考核,就要比以往难了很多,据说啊,这考核录取线又提高了二十分,你们若是不好好学习,等你长大之后,只怕考核的压力会更大,今年可是有足足三十七万学子参与考核啊!”
“可想而知,到你们这一代的时候啊,怕是要有数百位的学子来参与了,那个时候,考核的竞争还不知有多大呢!”
听着祭酒的话语,成文成武两兄弟丝毫不在乎,不屑的扬起头来,家父刘令公!这次坐镇考核的便是他,将来通不过考核?呵呵,开什么玩笑?刘谌也是打着哈欠,看着窗外,谁要去什么考核啊,我将来是要去兵学的,成为北军统帅,开疆扩土,那才是男儿应当做的,岂能在案牍之间荒废了人生?
也只有陈寿,认真的听着祭酒的言语,甚至,他还拿着笔在记。
“天纪四年,考核学子达三十七万。”
祭酒很快也就说完了,清了清嗓子,方才说道:“好了,话不多说,学不学在你们,今天的史学,我们要进行一次小考核!看看各位的成绩,这次的结果可是要送回你们家里去的,莫要小看啊。”祭酒说着,便要去书房内拿自己的试卷,他刚刚离去,学室里便喧哗了起来。
“嘿嘿,阿寿……我们是不是最好的兄弟?”
“阿寿?你想吃些什么,我稍后去给你买啊?”
“阿寿,你还记得么?我上个学年曾请你吃过饼!”
陈寿只是淡然的看着周围的同窗好友们,并不言语,很快,祭酒便已经走了进来,学室内便顿时安静了下来,祭酒重重的将试卷丢在了案上,愤怒地说道:“我还没有走到学室呢,就听到你们的吵闹声!整个官学里就你们最吵!!我当祭酒这么多年,就不曾见过你们这么差的学子!”
他骂了许久,骂的众人都不敢抬头,这才将试卷分发了下去,忽又想起了什么,说道:“陈寿,你来这里写!!”,陈寿站起身来,走到了祭酒的身边,祭酒对待他就温和了许多,陈寿可是他的得意门生啊,是将来最有希望考入太学的,只是他的性子太软,之前的史学考核,所有的学子们都拿了满分,而祭酒最后揪出的罪魁祸首,乃是陈寿与刘谌。
陈寿倒是没有参与,他只是认真的完成了自己的试卷而已,就是刘谌这厮,他将陈寿的试卷抄了一遍,方才将答案高价的卖给了同窗,被抓到之后还嚷嚷着“君子爱财,取之有道”,因为此事,刘谌险些被他阿父给打死。
陈寿拿起了试卷,便开始了做题。
“请问建宁翻车是什么时期所出现的?”
“一:延康时期,二:熹平时期,三:建宁时期,四:天纪时期。”
“请问熹平仁政策施行与什么时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