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到达自己朝思慕想的军营,迎接虎儿的便是一顿暴打,年幼的太子在心里自然是恨透了这位在众人面前折辱了他的将军,从前刑不上大夫,最先破坏了成规的,乃是秦之商鞅,不过,就是如商鞅这般的人,也不敢惩罚折辱太子,顶多就是将他的师君问罪。
而张辽这番的行为,已经超过了商鞅,堂堂国之储君,岂能遭受到这样的对待呢?
虎儿被抬回了自家的营帐内,营帐内空无一人,甚至都没有照顾他的人,虎儿心里大怒,缓缓站起身来,也不敢坐下,张辽固然不敢将他打伤,折辱主要还是在颜面上,虎儿想要前往厚德殿内告状,可是发觉自己的左腿有些疼痛,现在外出,定是一瘸一拐,极为的不雅,他不想再丢掉颜面。
而张辽却无动于衷的回到了主营帐,继续颁布自己接下来的各项命令,接下来南军需要急行军,迅速的通过各个道路,而且还必须要绕过诸多的县城,以最快最隐秘的方式到达贺州的边境,抢先攻占塞外鲜卑余孽的帅帐……张辽都没有怎么听取众人的建议,直接说出了这番行军的计划。
众人方才便因他对太子的态度而惊愕,此刻听到张辽的行军计划,更是一头雾水,这是大汉境内啊,绕开县城图的是什么呢?还要急行军??不等北军直接出发,还要攻占对方的王帐?大多人都不明白,张辽为何要下达这样的命令,为何要如此去做?
面对众人的困惑,询问,张辽严肃地说道:“自从南军成立之后,世人皆以北军为尊,我深感不服,这一战,我们定要向天下人证明,南军超过北军多矣,定然不能让县城之人发现我们的动静,隐秘前进,乃是为了不让北军知道我们赶到了何处……而杀入王帐,则是为了证明我们的实力。”
张辽说着,众人却是半点不信。
这些人追随张辽许久,自然都是了解张辽的为人的,可今日的两件事,看起来都不像是张辽的风格,尤其是这种与北军的竞争,张辽一向都是不屑的,怎么可能是因为这个原因呢?不过,张辽如此解释,众人纵然不信,也没有再质问,应诺之后,便各自离去准备行军了。
走出了营帐,孙策连忙拦住了陆逊,陆逊急忙大拜,他是南军里最为年轻的将领,对于众人,都是以父兄拜,何况……他还喜欢上了一位少女,陆逊笑着问道:“不知孙将军为何拦住我?”,孙策看着他,最近,所有人都有些古怪啊。
张将军越来越古怪,让自己看不懂,就连这个被自己一直带在身边的年轻人,也是如此,从前,他都是将自己看作兄长,恭敬之意,比自己的亲弟弟孙权还要多,奈何,不久之前,自己邀请他赶到家里做客之后,他忽然就变了个人,对自己也再称兄长,而是唤作将军。
“你可知,为何将军会那般急着行军?还要让我们做的隐秘?”,孙策不解的问道,这数万大军,如何能藏得住,张辽此举,实在是让他看不懂啊。
陆逊一愣,面色迟疑了片刻,又想起了那个靓影,不由得说道:“大人……咳咳,将军,以小子来看,这并非是为了与北军抢功,这是为了灭贵霜而做出的准备而已,天子早就有征伐贵霜,报仇雪恨的想法,这番征伐塞外,也不过是练军罢了……”
“张将军一反常态,要求隐秘行军,奔袭主帐……想来,这就是日后灭贵霜之时,南军所要承担的任务,想必南军定然是要绕开诸多县城关卡,私下里突袭王城……我听闻,贵霜王城四通八达,那贵霜王昏庸,听取了国相的建议,拆了城墙,修建了连绵不绝的宫殿群……”
“那国相,也是收了大汉贿赂的……本就是低等种姓出身,只有其王偏爱,众人既然是看不起,故而他对于贵霜,根本就没有什么归属之感……”,陆逊低声说着,其实,他早就看出了大汉在贵霜的安排,也不知是何人安排了贵霜的征伐之事,做的简直是丧心病狂!
上下买通,每年都送些美人,好酒与贵霜之王,安插自己的亲信,操纵庙堂,甚至就连带兵的诸多将领都被收买,北军也早就撤回到了西州与凉州的接壤处,让贵霜王放宽心,好吃好喝,这行为深得纵横家之精髓,处处都是毒计,那些贵霜内的贤才,竟都被一一除去,反而是那些无能的贵族,占据了要位。
众人皆猜测征伐贵霜的策略乃是孙太尉所安排,不过,在陆逊看来,孙将军大抵是给出了突袭这样的建议,但是这一系列的谋划,绝对不是他所完成的,大汉在贵霜耗费了十几年的时日,孙太尉没有这样的耐心,陆逊心里隐隐有个猜测,不会是天子亲自安排的罢??
听到陆逊的言语,孙策恍然大悟,随即便是大喜,正要离开,陆逊连忙拉住了他,认真地说道:“将军啊,既然张将军不愿意多说,想来这策略还不能公开,若是将军冒然告知他人,只怕我俩是要被问罪的,说不定还会耽误了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