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府邸,华雄站在门口,用布条擦拭着自己身上的血迹,观察着周围,路上偶有行人路过,看到华雄这般模样,自然都是吓得匆忙离去,华雄等待了许久,方才看到县衙的更卒跑了过来,从三个方向冲来,将这里围的水泄不通,华雄看了看他们,带队乃是北部尉,他自然是认得华雄这位顶头上司的。
“华校尉??”
北部都有些惊讶的问道,华雄看着他,冷冷说道:“这里的游侠私聚,聚饮,被我识破,还要与我动手,全部都被我诛杀了,收拾好这里,让县令处置其余事!”,说完,他也不再逗留,直接离开了这里,他本来想要直接去找皇甫嵩的,可是想了想,自己这般模样去见他,怕是有些不适。
华雄先是返回了自家的府邸,换了衣裳,洗浴,这才前往医馆。
医师还是没有给华雄好脸色,华雄也不在意,没有生气,等候了许久,皇甫嵩也没有醒来,华雄无奈,只好先行返回,他直接前往兵学,找到皇甫嵩的那些属官们,询问皇甫嵩次子的下落,让他们写信与他,告知他,皇甫嵩患病,让他迅速前来,做完了这一切,华雄方才回去休歇。
次日,他再次前往医馆的时候,皇甫嵩才有些好转,能够坐起来了,也能开口了,看到华雄走了进来,皇甫嵩打量了他许久,方才问道:“是你把我送到这里的?”,尽管他还是有些虚弱,可总算是能言语了,华雄咧嘴一笑,坐了下来,说道:“老将军数次想要杀我,我却救了老将军,老将军不必言谢,我华雄向来就是这般的仁慈君子……”
“呵……”皇甫嵩冷笑着,又看了看自己的周围,神色悲哀,他说道:“劳烦校尉了……”
“对了,老将军的那位儿子,他聚众饮酒,违反汉律,已经被我关进绣衣大牢了……这事,老将军不能插手,罪证确凿,只怕他要在里面待上很长一段时日了……”华雄说着,皇甫嵩一惊,抬起头,看着华雄,有些慌张地问道:“是廷尉负责的大案麽??”
“不是,是我与张郃负责的,他聚众闹事,老将军也知道,雒阳与别处不同,这是天子脚下,我昨日就是为了抓捕他,去了你的府邸,看到你病倒,将你送来,随后就抓住了他,已经在受审了……将军,你与我虽是交情不浅,可这事,我不能帮你,我也算是给足了将军颜面,若是他人,我早就斩杀了……”华雄有些不悦的说着。
皇甫嵩沉思了片刻,点着头,说道:“也好,也好,但愿能够改过自新……还能放出来麽?”,他又有些急切的问道,华雄看着他,说道:“那得看他了,若是他能改过自新,我便与张郃言语一声……让他出来!”
“多谢校尉!”
皇甫嵩说着,华雄只是笑着,没有回话,也说不出话来。
“另外,老将军这般模样,只怕兵学之事要难了……老将军还是上奏天子,告知这里的诸事罢……”
皇甫嵩点点头。
在同一时间里,皇甫嵩与华雄的奏表同时到达了厚德殿,天子先是看了皇甫嵩的奏表,有些无奈的叹息着,莫非朕又要失去一位国中栋梁了麽?皇甫嵩若是不能担任了,那该让谁来呢?天子思索了片刻,忽然有了主意,公孙瓒或许可以接替皇甫嵩,继续兵学之事,他先前操练骁勇营,操练的就很是出色,想必在兵学也能有所施展罢。
天子想着,又翻开了华雄的奏表。
他只是看了一眼,眼里便燃烧起怒火来,咬着牙,愤怒地吼道:“大汉以孝治国,竟还有这般的不孝子??!”,天子气急,将奏表狠狠丢在案牍上,站起身来,在殿内徘徊着,天子最厌恶这等不孝之徒,若是在别处,从当地的亭长到刺史,都落不得好下场,可惜啊,这厮却是皇甫嵩的儿子!!!
倒不是说老将的儿子就能为所欲为,只是,皇甫嵩已经到了这般地步,人也已经被华雄给斩了,天子也不好将此事再提出来,这就有些逼杀老将的嫌疑了,算了,算了,天子强行隐藏住心里的愤怒,可是他却注意到了另外一个情况,这情况,似乎比不孝还要严重,他坐下来,大叫道:“韩门!!”
韩门连忙走了进来,看着天子,天子挥了挥手,吩咐道:“你将太子给朕找来!!让他即刻过来!!”
刘獒原本还正在东宫里,跟诸葛亮等人商谈司徒的一系列新政,却有阉人急急忙忙的前来,要太子即刻去拜见天子,刘獒也是被吓了一跳,莫不是阿父病了??他不敢耽误,连忙跟着阉人冲进了皇宫,一路来到了厚德殿,气喘吁吁的走进厚德殿里,正在气头上的天子,转过头,看着面前气喘吁吁,面色赤红的小子,怒火也消散了一些。
“怎么来的这么急?”
“听到阿父召见,我还以为出了什么大事……”刘獒说着,天子冷哼了一声,说道:“以为朕要死了,你要当天子了??”,刘獒吓得不敢说话,天子看自己说的有些过分了,让刘獒坐下来,抚着胡须,有些肃穆地问道:“你在太学,门子学,交友广泛,认识的人不少,可是如此??”
“是这样的。”刘獒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