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阳长公主坐在一边,看着长兄与阿嫂逗弄着孩子,压根不理会她,心里有些委屈,眼巴巴的看着他们,过了许久,皇后这才抱起了小家伙,看着天子,笑着说道:“好了,别再气饶阳了,这些日子里,你哪天不是在提她……如今相见了,你还要逗她……孩子我带着走一走,你们兄妹俩好好聊罢……”
皇后抱着小家伙离开了。
看着面前的长公主,天子初次意识到自己的年纪也不小了,他不禁感慨道:“曾几时,你还是个只会叫阿父的小儿,没想到,你如今也为人母,有了自己的孩子……”,听着天子如此言语,长公主坐在了他的身后,帮着兄长轻轻捶打他的后背,说道:“无论我是否成家,兄长都是我的至亲……”
“哈哈哈,没错,诸葛那小子,哪里能比得上自家兄长呢??”
“兄长……”饶阳公主看到了天子头上的一丝银发,心里一痛,却不知该如何言语,天子笑了起来,说道:“怎么,看到银发了??这多正常啊,你长兄都已经三十有五了,这可是不小的年纪啊……你总是不来厚德殿里见朕,说不得,哪天朕也走了,你再想看到朕,也是看不到了……”
“兄长!!”
饶阳公主猛地掐了一下天子的后颈,天子再次大笑。
“这十年来,你一直唤朕为阿父,看着长陵,就仿佛看到了昔日的你……虽说朕平日里不喜诸葛那小子,可这小子比起他人来,也是不错的,起码他不敢欺负你……既然为人母,那就收起你的脾气,好好照顾家里,好生教导孩子,别让他成为他阿父那般的小人……”
“有什么事,你只管来厚德殿寻朕便是了……朕很喜欢瞻儿,以后要是没事,就常带他来……”
天子说了会,又聊起了陈留王,他说道:“你二哥的孩子也长大了,前些日子来殿里见朕,跟他阿父一样,病怏怏的,獒儿给他安排了名师,他如今就在太学,这孩子虽病弱,可也聪慧,有些时候,朕好想阿父能够看看自己的这些孙辈……改天,朕让懿儿也去拜访你……朕也不能总是让他过来,你就让诸葛亮多帮扶下他……”
“嗯……”
两人走出慈宁宫的时候,张郃正站在门口,等待着。
天子出来,看到他,也是有些吃惊,问道:“张公??你如何在此啊?”
“陛下,黄门来传诏令,要我前来找陛下……”
天子这才反应过来,说道:“好,你先去厚德殿等会,朕稍后就过去……”,张郃点点头,这才离开,天子看着长公主,说道:“去找你阿嫂,去看看长陵罢,她倒是与你长得颇为相似,圆滚滚的,哈哈哈,朕还有事,就过去了,你自己去罢……”
长公主恭送天子离开,这才去找皇后。
天子坐在厚德殿里,张郃站在身边,天子吩咐道:“派人在沿海沿河的各郡县里探查,给朕找出几个在地方上修建水利最为出色的人来,记住,不要只是看规模大小,要看对地方上的作用影响,列下名录来,递交上来,四个月之内,务必要完成!”,张郃点了点头,绣衣使者如今遍布在整个大汉境内,要探查这种事,非常容易。
……
天方亮,吕蒙就已经站在陆议的营帐门口叫了起来,他叫道:“伯言!伯言!出来啊!出来!!”,众人原本都在熟睡,吕蒙如此大喊大叫,却是将整个营帐都弄得不安宁,不少人叫骂了起来,吕蒙也不在乎,反而用更大的声音回骂道:“今日兵学考核要放榜了,还在睡觉??尔等何以为将啊?!”
今日兵学的考核结果正式要出来了,吕蒙昨日激动的可谓是彻夜难眠,这才一大早就来找陆议,是要与他一同去看榜,很快,陆议就走了出来,他还是那副波澜不惊的模样,吕蒙看到他的模样,不由得笑了笑,说道:“伯言啊,不要这么自暴自弃啊,无碍的,我今日去见陛下,我自会向陛下举荐你,即使你没有通过,也无碍……”
“多谢兄长。”陆议说着。
“你我兄弟,不必言谢,不过啊,我觉得你也不会不通过,别的不说,起码经学之冠,你是能拿到手的,我呢,别的不行,想来也只能拿个军策与骑射的最冠了……”吕蒙说着,拉着陆议就往外走,众人也都起来了,吕蒙如此大喊大叫,众人也是睡不了,皇甫老将军都被他所吵醒了。
有些不悦的瞪了他一眼,这才领着诸多学子们,朝着兵学考核校场走去,走在路上,吕蒙与陆议讲起了自己日后的谋划,“我们先进南军,你我可为校尉,到时候,我们带人去塞外,征伐羌人……”,吕蒙喋喋不休,一直说到了校场之前,皇甫嵩让他们留在这里,自己进去拿榜,没过多久,他就走了出来,手里拿着一份榜单。
众人几乎都要把脖子拉长了,踮起脚尖来,盯着皇甫嵩看着,仿佛他们能看到榜单上的名字一般,吕蒙不屑的看着他们,摇了摇头,皇甫嵩清了清嗓子,便开始念起众人的名字来,他放声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