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回到了府邸里,刘獒也是激动的无法入眠,他也偶尔会陷入到沉思之中,先前,自己那般的努力,竟还比不得天子的一句言语,他花费了那么长的时间,却在这短短几日内,拥有了近十位的贤才猛士,这批人之中,有能够带兵打仗,有能够治理国事的,也有能出谋划策的,还有全能的。
东宫内不少的官吏,都是在太学里就读的,也有些是住在雒阳内,担任其他官职的,这些人,在接到了天子诏令之后,就来拜见刘獒,刘獒与他们在袁府侧院里聚坐,亲自设宴款待,气氛很是不错,因为在场的众人,如诸葛亮,司马懿,曹丕,孙权,卢毓,荀缉等,都是与刘獒关系不错,极为亲密的。
不过,让刘獒感到担忧的,反而是其余庞统,法正,周瑜,鲁肃,满宠这几人。
这些人,与刘獒素未谋面,也没有甚么关系,当然,身为太子属官,让他们折服并不难,不过,要将他们变成其他官吏那般的心腹,就需要刘獒自己想办法了,这其中,庞统他有些了解,此人年纪轻轻便考进了太学,不过,他素来任性,不与他人结交,极为自傲。
颇有些故司徒王公的风范,在后来,他获取了经学,农学的双最冠,却将此事引以为耻,觉得未能四冠,是他毕生最大的羞耻,拒绝领取官职,返回太学里继续攻读,后外出游学,拜访各地名士,进行辩论,而当年获取了律学与算学最冠的法正,他定然是不喜的。
法正,虽没有庞统那般的张狂,平日里也少言寡语的,不过,他的才学并不逊于庞统……在那一年的科功,他与庞统平分秋色,一人双冠,震惊天下,不过,还是要接触之后,刘獒才能知道此人的性情如何,至于周瑜与鲁肃,一人在北部为校尉,一人在西凉为县令,功勋卓著,政绩不凡。
而通过天书了解他们,刘獒便越是不敢轻视他们的才华,这两人,也必须要引为腹心。
最后的满宠,就不必多说,此人极为刚烈,行事酷烈,时人常对他有怨言,他从不顾及别人的身份或者其他,只要违反汉律,便是重惩,华雄至今都对他念念不忘,心里想着要报仇,却也不敢去找他。
最先来拜见刘獒的,就是这位满宠了。
也就是在那次的宴席上,满宠前来侧院寻找刘獒,奴仆们也知道他的威名,不敢阻拦,将他带到了侧院里,禀告了刘獒,刘獒连忙起身,带着众人前来拜见,看到此人,刘獒率先便要行礼,此人却后退了一步,不敢受,之后,再拜见刘獒。
“满君大治雒阳,严惩宵小,如此大功,我当拜之。”
“不敢,臣不敢受……”满宠说着,转过头,看了看远处,说道:“殿下这是在聚饮?”
“嗯……我这……”
“殿下!”满宠义正言辞地说道:“汉律禁聚饮,若是皇宴,当邀小黄门前来,记录诸事,如此私自聚饮,是违法之为,殿下作为大汉储君,如何能够如此行事?”
刘獒懵了,连忙说道:“我之错矣,日后定当注意。”
“还有你,诸葛君,作为少傅,当行督促太子之事,此等事,你为何不管?”满宠盯着远处的诸葛亮,诸葛亮也说不出话来,明明自己是少傅,他不过是个太子率更令,怎么感觉自己还要比他低一头啊,他看着面前这位汉律狂人,思索了片刻,说道:“日后定然不敢。”
刘獒连忙令人收走了宴席上的酒水,又叫来了黄门,满宠这才肯入座。
不过,这一时间,氛围就变得有些冷淡,众人面面相觑,都不知该如何言语。
刘獒看向了一旁的诸葛亮,诸葛亮咳了咳,说道:“诸君,全赖天子之信任,吾等为东宫属官,日后,当要相互扶持,相互协助,多多相聚,共助太子……”
“汉律,不许官吏们结交党羽!”满宠冷冷地说道。
“那……我们……还是说说这崔公的文赋罢,这崔公的文赋啊,写的是真的好啊!”
众人聊了片刻,满宠这才起身,说道:“东宫属官既已设立,殿下就不该整日待在这太傅之院,当回东宫,还有……你,孙仲谋,你今日未来东宫点卯,我依汉律,削你俸禄!”
孙权面色涨红,气的站起身来,辩解道:“东宫官吏都未曾聚齐,我麾下的小吏都没有配全……”
“明日勿要忘了,不然,我定会上奏天子,废你官身!”满宠冷冷说着,拜别了刘獒,离开了院落,刘獒叹息了一声,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滴,看向了众人,孙权很是委屈,却又无可奈何,一旁的诸葛亮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仲谋,无碍,满君虽苛刻,不过……他……”
诸葛亮想了许久,才说道:“他……为人公平正直……”
袁尚有些不太肯定地问道:“孔明,日后……就是此人来管东宫内大小刑事?”
“嗯……”
顿时,袁尚双目无神,脸色苍白,瘫坐在座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