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着怀里的小家伙,小胖子傻笑着,笑了许久,一种血液之中的联系,让小胖子感到无比的震撼与兴奋,他猛地抬起头,瞪大眼睛,看着面前的宫女,问道:“朕能亲他么?”
宫女有些没有反应过来,她甚至都没有拜见天子,愣了片刻,方才说道:“陛下……这自然可以……”,还没有等到她说完,小胖子便狠狠的吻在小家伙的脸上,小家伙忽然大哭了起来,小胖子格外惊慌,不知所措,叫道:“别哭,别哭啊,朕是你阿父!”
小家伙没有理会天子的诏令,继续大哭,宫女也帮着哄了许久,小家伙也没有停止哭泣,小胖子弄得满头大汗,那宫女虽知晓这方面的知识,却还是年轻,并未曾有过孩子,韩门与诸多黄门都围在周围,一同哄着,看着小家伙一直大哭,小胖子朝着太医房大叫道:“来人啊!”
好在还是有宫女走了出来,抱过小家伙,只是哄了片刻,小家伙便停止了哭闹。
小胖子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尴尬的笑了笑,说道:“朕去看看皇后,尔等便好生照看皇子。”
“谨喏!”
黄门拱手拜道,这个时候,小胖子依依不舍的看着孩子,却还是急忙的逃离了此处,可是却又被宫女所拦着,刚刚生育的妇人是不能见天子的,小胖子并不知晓这一点,只能无奈的离开,当他走出来的时候,小家伙已经不在了,黄门言语,是皇太后将他抱走了。
小胖子又赶往了永宁宫里,当他赶到的时候,太后正在抱着孩子,不时的交代周围的宫女,看到小胖子走了进来,太后满脸的笑容,低头看了看怀里的小家伙,小胖子拜见了太后,走上前来,又忍不住傻乐,太后斥退了周围的宫女黄门。
有些不悦地说道:“看看你,可有半点为君之仪,堂堂大汉天子,表现如此不堪,岂不是让黄门宫女笑话?”
“哈哈,阿母,彼乃朕之家奴也,何敢笑话?”
“群臣之前,朕还未曾失态呢!”
“瞧你这般模样,也不怕丢了孝康皇帝的颜面!”太后又训斥了他几声,又看着怀里的孩子,笑着说道:“不过,我这孙子,甚美,也清瘦,随母……”
“他哪是随母,他是随了朕,朕长的这般俊俏,生子定然也是如此啊!”小胖子笑着说道,太后没有回话,只是呵呵冷笑了几声,说道:“若是随你,只怕我还抱不动他……”
小胖子脸色有些黑,咳了咳,低头看着孩子,小心翼翼的从阿母的怀里接过了他,抱着孩子,安安静静的,在这一刻,这位长不大的天子,似乎也一瞬间变得成熟起来,他看着小家伙的脸庞,问道:“阿母,朕出生的时候……你真的抱不动朕么?”
“不知……你出生的时候,我从未抱过你……”
“恩??”小胖子有些疑惑的看着阿母。
太后温柔的笑了笑,讲道:“你出生的时候,你阿父开心极了,连日连夜抱着你,从未放下你片刻,那时,你一回到殿里,便哭闹不休,不吃不喝,他只能抱着你在外乱逛,那你就不哭不闹了,他体态又肥胖,连夜抱着你,夜里寒冷,他却是满头大汗……”
“他抱过朕??”
太后没有回话,小胖子沉默了许久。
“阿母,朕想带他转转……”
星光闪烁,清风徐徐,微风吹动着天子的衣襟。
小胖子抱着孩子,走在这夜色下,夜色下静悄悄的,身前身后都有七八个黄门,掌着灯,小胖子看着孩子的脸,他还是看不出孩子哪里类父或者类母,不过,这还是掩盖不住他心里的疼爱。
建宁六年,也就十八年前
大胖子抱着小家伙,同样走过这段路,那时,大胖子甚是劳累,小家伙的出生,让他的身心都感到了一种的松懈与兴奋,很多言语,他在这片路上,向小家伙悄悄的嘱咐。
“我儿,朕自登基之后,未尝有一日敢以松懈,劳累至极,有些时日,朕甚至在想,若是当时,朕没有去过河边,去钓那条大鱼,是不是就不会这般的苦累了……”
“我儿,朕自出生之后,便是满腹忧愁,不知所措,阿父,你耶耶,乃是堪比孝文孝武的圣天子,朕自出生之后,阿父便寄以厚望,只是,朕无论如何努力,都得不到他的认可……”
“如今啊,天下局势好转,朕忍痛杀了舅父,失爱与母,天下无人能为朕之亲信,唯独你,你是朕的长子,日后,也是这大汉的天子,大汉江山,绝对不能丧在你我父子之手……”
“如今啊,天下太平,大治盛世,不过,朕自知,无论治政识人,朕远不如阿父,不过,朕定不会辜负阿父的厚爱,他的盛世,要在你我父子手中,继续延续,你要比朕更加出色,万万不要辜负先祖……”
就在这一刻,相隔近二十年,两人的身躯渐渐重合,小胖子抱着怀里熟睡的孩子。
仰起头,眯着眼。
只有这样,他才能止住泪水,众人才不能看到天子的苦楚。
小胖子恍然大悟。
怪不得。
阿父总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