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走到了廷尉大门,立刻便有士卒拦住了去路。
“大胆,当今太子都敢阻拦,尔等是想谋乱么?”
王越在太子的身后大声斥责道。
士卒们吓了一跳,连忙让开了道路,拜见太子,随后有些犹豫地问道:“太子殿下,可能允许吾等去问问张廷尉……”,小胖子没有与这些士子们为难,脸色肃穆的点点头,说道:“快些。”
“遵命!”一个士卒急匆匆的冲进了府邸之中,张俭正坐在书房之内,手持关于王符的罪名状,心里也是有些无奈,身为百官的一员,他是极为的痛恨王符的,他也是最为反对王符施行科功制度的官员之一,可问题是,这些都是当地官吏的罪行,王符顶多是行政有错,并不能够判处什么,顶多便是让他回家,安养晚年。
可他要是敢如此判决,只怕百官都会容不下自己,好不容易找到了王符的把柄,能够进行审判的时候,你只是革除了官职,便让他回去,这如何能成,好歹要将他关个十几年罢,最近,有不少大臣前来找他,都是希望他能够替天行道,处死王符的,可是张俭不敢啊,天子还没有下令呢,自己怎么敢无故处死一位司徒?
要命的是天子还病危了,天子一日没有康复,这朝议便一日不能开,这事就只能在他的手里,一直拖着,他也没有办法处置,整日好生的照看着王符,心里生怕王符出了什么意外,自己也要跟着受罪,这些日子,他也是憔悴不堪,那些大臣们前来拜见的,他也是借着天子的诏令,直接闭门谢客。
士卒慌慌张张的跑到了书房之外,叫道:“张公!”
张俭连身起身,心里一震,莫不是王符出了什么事情,他连忙走了出来,看着面前气喘吁吁的士卒,紧张地问道:“出什么事情了?”,士卒说道:“太子来了!”
“太子??”张俭一愣,大汉太子不是一位十余岁的孩童么?他来此处做什么,不过,好在不是王符出了什么事情啊,张俭想着,忽然,他意识到,太子竟然出现在了这里,那天子,莫不是???他心里忽然有了一种最坏的打算,他皱着眉头,便朝着大门走出,脚步匆匆忙忙,赶到了大门的时候,天子果然在等着。
“臣让太子久候,失礼之处,还望太子恕罪!”张俭连忙大拜,说道。
“不必,你速速带我去见王符!”太子不耐烦地说道。
张俭一愣,心里思索着,小心翼翼的打探道:“太子殿下,陛下有诏令,任何人不得会见罪人王符……”
“我来见他,是天子的意思,你速速给我让开!”太子将手里的玉佩丢了过去,张俭连忙拿过,点着头,说道:“臣这便为太子引路……请!”,张俭带着太子,走向了关押王符的屋子,走在路上,张俭心里还是在不断的思索着太子的来意,他将太子带道了一处屋子前,推开了门。
屋子里不见天光,站着几位士卒,屋子里没有什么装饰,只有一处床榻,王符正颓废的侧身躺在床榻上,看到了张俭,那几个士卒连忙拜见,又无奈地说道:“王公还是不肯进食,这几日全靠我们逼迫,若是再这般下去,只怕……”,张俭点点头,又看向了身边的太子。
太子皱了皱眉头,从屋子里传出一股臭味,因为没有阳光,显得有些潮湿,他挥了挥手,说道:“你们便先出去罢,王师,看着他们,不许他们上前……”
王越点了点头,便盯住了张俭与几个士卒,张俭朝着太子拜了拜,便带着士卒们走了出去,闭上了大门,小胖子缓缓走到了王符的身边,皱着眉头,开口说道:“王公,我来看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