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鞑靼人撤出河西,那么大量的劳力和流民,就可立即填充进去。
方继藩有些相信,朱厚照是对的。
朱厚照背着手,神气活现,而张元锡,则是一瘸一拐的跟着朱厚照,犹如一个跟屁虫。
这张元锡的箭术,进展飞速,可见他天生,就适合射箭。
这么一个有才之人,不用实在可惜了。
方继藩很想好好的挖掘一下他的潜力。
一方面,是明人打制更好的弓箭,得量身定制,不惜工本,且要召集最好的匠人。
同时,还得招募一个副手,这副手要和张元锡和自己一般,都有良好的为人品质,且要善于配合,能和张元锡做到心有灵犀,还得眼神好,方向感强,能熟悉的目测出距离,还能辨别风向。
这样的人,如方继藩一般,都属于万里挑一的人才,德才兼备,说来容易,可选来却难。
方继藩索性让张元锡去选。
这张元锡选来选去,竟还真选了一个人来。
李怿!
当李怿兴奋的站在方继藩面前时,方继藩懵了。
卧槽……
“你还没走啊?”方继藩看着这位朝鲜国王。
李怿挠挠头:“走去哪里?”
方继藩龇牙:“你是朝鲜国王,不该回国吗?”
李怿摇头晃脑道:“此间乐、不思蜀。”
方继藩想拍死他,伙食费给我!
方继藩道:“这朝鲜国,你不管了?”
李怿道:“师公,学生命人快马修书,重大的事,学生偶尔过问一下,其他的事,管了也是无用。师公放心,那些人,不敢篡夺王位的,学生一日在上国,就更无人敢胆大包天了。”
方继藩:“……”
服了。
“你要做副手?”
李怿郑重其事点头:“朝鲜国善射者多矣,却无一人,可以和师叔相比,学生对师叔,敬仰无比。学生在年幼时,在宫廷中,就受人教导射箭之术,对射术颇有心得,学生的眼神还很好……不信,师公看看!”
他努力的张大自己的眯眯眼。
方继藩身躯一震,是个好苗子啊。
看看他的眼睛,眯成一条缝的,天生就有聚焦的功能,神了。
方继藩咳嗽一声。
毕竟是自己的徒孙,赶又赶不走,既然人家喜欢做安乐公,还能咋样,打死他吗?算了吧,好歹是一条生命,就算是一条狗,方继藩也不忍心屠宰,何况还是自己的徒孙?
方继藩感慨道:“你既是希望做这副手,便需依师公几件事不可。”
李怿毫不犹豫道:“中!”
方继藩道:“首先,你这口音得改改,得用标普,也即是正儿八经的官话,别老是中啊中啊,再中,老子吊你起来,打死你。你既要做副手,便需和张元锡亲密无间,语言之间,万万不可有任何的障碍,中不中?”
“中!”李怿斩钉截铁的道。
方继藩顿时举起手中的茶盏便要砸:“中你大爷。”
李怿吓得忙是拜倒:“不中了,不中了,穴森不中还不成吗?”
方继藩:“……”
悲剧啊。
方继藩道:“其二,你是副手,就相当于是张元锡的儿子,他是你爹,他说什么,就是什么,明白吗?”
“好叻。”李怿激动的不能自己。
方继藩最后,翘着脚:“这其三,师公最近身子不好,你师奶奶眼看着就要生娃了,即将要哺乳,身子不好啊,你是徒孙,一点规矩都不懂,不拿点东西来滋补一下吗?赶紧送几千斤高丽参和虎骨来,不然打不死你。”
“中!送三千斤!”
这个中,听着方继藩就很舒服了,低头,呷了口茶,一口茶入肚,浑身通透,自牙缝里迸出一个字:“滚!”
李怿拜下,朝方继藩行了个师礼,便一溜烟的跑了。
朱厚照亲自让人在后山,开辟出一个靶场,除有人按时送饭菜之外,其余人都不得出入,由这张元锡和李怿二人,在此练箭。
现在首先要做的,就是增加二人之间的亲密度。
这就如夫妻一般,为啥夫妻呆久了有夫妻相?那是因为越是相熟,成日待在一起,便都成了对方肚里的蛔虫,一个眼神,便能明白意思。
现在想要真正令张元锡能八百里,不,八百步射死鬼子,首先要做的,就是要将主副射手合二为一,他们不但吃饭要在一起,睡觉要在一起,还需一起练习,彼此影响,相互融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