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要做的,就是少爷决定招生的时候,第一时间,去通知这些秀才、举人。
这是举手之劳的事,方继藩对此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反正……他们要给钱邓健花那就花吧,自己若是招生,绝不会第一时间告诉邓健。
方继藩嗯了一声:“你居然还懂好生相敬。”
“当然,当然。”邓健骄傲的挺着胸脯道:“少爷现在是文曲星,能在少爷身边,不读书的人,也能出口成章了。”
这马屁,拍的很悦耳,还是没有底线的人好啊,那些徒子徒孙们拍起马屁来,太拘谨,老半天才憋出几个师公仁厚之类的车轱辘话,你看邓健就很推陈出新,给人一种全新的感觉。
方继藩坐下。
邓健忙给方继藩斟茶。
方继藩将茶盏端在手里:“不是本少爷吹牛……”
邓健眨眨眼,洗耳恭听,一副小人专候少爷继续吹的样子。
方继藩顿时觉得索然无味起来,摆摆手:“算了,不说这些,读书人的事,你也不懂,滚蛋。”
“噢。”邓健很干脆的点头。
他刚要出去。
迎面,却有人闯来:“老方……你在哪儿……”
很熟悉的声音,接下来,看到了很熟悉的人。
朱厚照两眼漆黑,像熊猫一般,气喘吁吁的来:“书院的事,办好了没有,办好了陪本宫割腰子去。”
“……”方继藩茶水喝到一半,突然觉得有点反胃,将这口里的茶水吐了出来:“殿下……”
“赶紧啊。”朱厚照急的团团转:“昨日,有个得了肠瘫的病人割了腰子,伤口腐烂,今早死了,本宫没了你不成,有你在,心里踏实,现在还有没有事儿,没事赶紧,去蚕室,刘瑾又送来了三例病人。”
“……”方继藩不由道:“殿下,那个苏月,难道就不可以吗?”
“不可以!”朱厚照气的鼻子都歪了:“这厮做助手,到了本宫身边就紧张,瑟瑟发抖,问他啥都他都迟一些,还是本宫和老方心有灵犀啊,他只能负责在旁打打下手,做不得大事。”
“昨日出事的那个病人,想来就是被他给耽误了。”朱厚照气的咬牙切齿:“再者说了,到时本宫给父皇开膛破肚,苏月他们敢站在一旁吗?你自己说了,能给父皇开膛破肚的,也只有本宫;可能站在本宫身边,协助本宫的,大明也找不出几个来,你就是一个,其他人,能放心?”
方继藩哭笑不得。
朱厚照道:“赶紧,本宫还研究出了一点心得,待会儿和你讲一讲。”
朱厚照不给方继藩任何一丁点偷懒的机会。
不过说起心得,就如庖丁解牛一样的道理,杀牛杀的多了,每天都有新的发现;这割腰子也一样,根据术后不同病人的反应,以及他们的恢复状况,最后总结出,更好的办法。
除此之外,这麻醉的臭麻子汤,已经经过了改进了,现在麻醉能力更强。
手术的刀具,也进行了改进。
术后的金疮药的用量,都进行了不同的修改。
哪怕是切了腰子之后,什么时候进食,能吃什么,怎么恢复,这些,都从切了数十个腰子之后,在朱厚照和苏月等人努力之下,进行了调整。
这大大提高了存活率。
其实这个手术,在上一世,确实是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小手术啊,只要杀过猪的人,如果给他发一张执业医师资格证的话,大致告诉他怎么切,人家照样也敢试一试。
可是这一世,这却是天大的手术,是大明当下,最高端医疗水平的体现。
方继藩觉得,这是医学史上的一大步,先从割腰子开始,以后还可以发展成包皮环切甚至……
真的不敢想象啊。
方继藩道:“殿下,我先吃饭,否则待会儿做了手术,就没胃口了,吃饱喝足,我们再去。”
朱厚照摸了摸肚皮:“你这么一说,本宫也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