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多了。”韶音却不以为然地道,“他是正儿八经的男配,孤独终老的那种,心里只有女主一个,问我不过是好奇而已。”
“……”灰灰。
没劲。
它撇撇嘴,不说话了。
而赵渊辞问出话来,却见妻子一直不动,忍不住摇了摇她的手臂。
韶音掀起眼皮,朝他看过去:“做什么?”
“我问你话。”赵渊辞道。
要说她没听清,赵渊辞不信。她根本没睡着,眼睛是半睁着的,他看得清清楚楚。
“你问我,我就要说啊?”她道。
果然,她听见了。
赵渊辞登时又是好气,又是好笑,不禁道:“说一说又怎么了?”
“不说。”韶音却道,轻哼一声,再次闭目,“我凭本事打听来的,有本事你也打听去。”
赵渊辞顿时噎得不行,再问下去,却不肯了。
袖子一拂:“谁爱知道?”
往反方向坐了坐,再不跟她说话了。
然而心里究竟想不想知道,就只有他自己明白了。
马车轱辘辘行驶,接下来的一路,两人都没再说话。韶音不开口,赵渊辞也不开口。
直到马车驶进府里,两人下车时,赵渊辞礼节性地搭了把手,扶着她走下来。
韶音仿佛什么也没发生过的样子,搭住他的手,绽开了甜甜的笑容:“多谢敬之。”
装模作样!
赵渊辞好笑不已,心里渐渐明白了,他这位妻子是个什么样的人。
“走吧,去给母亲请安。”他道。
韶音点点头:“好。”
两人便去静安堂,给老太太请安。随后一道用了晚膳,才回到自己院子里。
这时天色已经不早了。两人沐浴,洗漱过后,便准备歇息。
一前一后,迈进帐子里。
赵渊辞率先躺下来。他看着妻子宽衣后坐进床里,坦然钻进被窝,安然躺下来,仿佛他这个人根本不存在似的,忍不住直往她那边看。
“怎么?”韶音察觉到了他的目光,偏过头问道。
赵渊辞想问,你一点都不想圆房?
这已是他们成婚第三日,却还不曾圆房,不得不说,很有些荒唐。
但,赵渊辞自己是不甚着急的。妻子的心里住着别的男人的影子,而他心中亦是深深扎根着表妹的身影。这样的两个人,行鱼水之欢,他只想一想,就觉着古怪。
“没什么。”他摇了摇头,闭目睡去。
一个不急,另一个也不慌。就这样,两人拖着,一直没圆房。
转眼间,过去了一个月。
赵渊辞的官职落定了,在工部谋了个主事的职位。他很高兴,兴冲冲地回家来。
“我可以留京了!”他率先冲入院子里,大步迈进屋里,脸上掩不住的喜色,走到韶音身前说道。
韶音听后,立刻露出真心的笑容:“太好了!恭喜敬之!”
满面笑容,好话说了一箩筐,为他道喜。
“哇哦,真是好哥们儿呢!”灰灰啧啧出声。
韶音便道:“是的!同是天涯沦落人,相识何必问出处?都是好兄弟,我当然为他感到高兴!”
灰灰呵呵一声,不说话了。
而此刻,赵渊辞心里却有了别样的念头。
他看着妻子笑意盈盈的脸庞,许是心头大事落定的缘故,令他喜不自胜,不禁对未来的日子生出了别样的希冀。
“音音!”他看着身前娇俏可人的妻子,心间萌生出了一股悸动,不由得握住她的手,双目湛湛,含着说不清的情愫,低声道:“音音,你再叫我。”
韶音眨巴了下眼睛,试探着道:“敬之?”
赵渊辞听后,脸上的笑意缓缓增大。慢慢的,他握紧她的手,目中蕴含的情意更见浓郁,声音低哑:“今晚……我们圆房罢?”
她是他的妻。
他是她的夫。
他们日夜相对,分享最喜悦的事,也将携手共度此生,为何不能试着往前走一走呢?
也许一年、两年,那道影子消失不去。但是三年、五年,时间久了,未必不能走出来。
韶音眨巴着眼睛,望着身前的男人。
顿了顿,她小声说道:“你想圆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