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玉忙扶起他,往屋里走去:“公子,你是?不是?很难受?奴婢去请大夫来吧?”
一定是?小?姐做了什么。想?到这里,小?玉难受极了,小?姐怎么这样?公子已经很苦了!
“不用,我休息一下,便好?了。”陈曲拒绝了她?,躺在床上,闭上双目。
腿上传来难忍的痛痒感,手臂上、肋骨处、脏腑等也传来深浅不一的灼热感。
陈曲知道,这是?因?为那口灵液。
他闭着眼睛,视野里一片漆黑,脑中却浮现出少?女起身离开时,腰间晃动?的一块玉佩。
那是?他拿出来的房租、诊金,他让她?收好?,因?为有朝一日他一定会取回。没?想?到,她?是?这样“收好?”的。
心间涌上一阵阵的热意,令他浑身都发烫起来,好?似原本冰冷昏暗的人生,都被迫鲜活明亮起来。
另一边。
“你太冷淡了。”老头唠唠叨叨,“你这小?丫头,真是?不会说话。什么仆从,什么鞍前马后,做了好?事不叫人说句好?。”
在老头看来,这是?多好?的机会啊?她?明明可以更温婉,柔顺,叫陈曲对她?心生好?感。
可她?呢?把好?好?的帮助,说成是?一桩生意!这谁还会记她?的情?
“我才十五岁,当然不会像你一样虚伪。”白真真毫不客气?地怼他。
说那么好?听?干什么?开了这个头,以后不得继续下去啊?白真真才没?那个闲心。
“你——,老夫不跟你一般见识!”老头生气?了,不说话了。
白真真不管他。
等到天色暗下来,她?低调出府,来到镇上的水井边。
小?镇上的夜晚并不繁华,昏暗的街道上没?有行人,她?在井边稍作停留,也没?有谁注意。
“帮我注意四周。”白真真对老头说。
老头很不高兴:“你在干什么?这是?浪费!”
之前她?往白府的水缸里注入灵液就?算了。怎么镇上的水井,她?也往里面倾倒灵液?
“浪费什么?我又用不完。”白真真随口道。
她?尝试了好?多次,已经不用真身进入玉佩的空间里,就?可以取用灵河中的水。
现在,一边取灵河水,一边混入井水。
虽然灵气?会四溢,但凡界只?是?灵气?稀薄,并非容不下灵气?。这些灵气?即便溢散开,也还是?在洛水镇的上空。
区别就?是?从高密度的饮用,变成了低密度的呼吸。但呼吸是?无时无刻不在发生的,还好?。
“你,你这小?丫头!”老头心疼她?肆意挥霍灵河水,偏偏又没?有立场阻止,“够了,够了!他们都是?凡人,承受不了那么多灵气?!”
白真真才不信。
陈曲也是?凡人,他一次能喝一大口,别人怎么不行了?
再说,这世上又有谁没?有个病啊痛啊的。老人喝了,身子骨强健。小?孩喝了,发育更好?。生病的人喝了,病灶消除。健康的人喝了,强身健体。
反正不是?她?的东西,白真真倾倒起来,一点儿不心疼。直到路边有了人影,她?才收回手,状若无事地走开,去下一处水井。
老头心疼得火烧火燎,偏偏他制止不了,索性眼不见心不烦,又盯着陈曲去了。
陈曲已经沉沉睡下。白天那一口灵液,将他的伤势恢复了一半,也耗光了他的精力,打起精神吃过晚饭,就?睡下了。
“你小?子,可不要?辜负老夫的期待。”望着少?年沉静的睡颜,老头暗道。
转眼三日即过。
“你不是?——”一同前往的管家,发现随行的人员里有陈曲,顿时惊讶地道:“你的腿?”
“已经好?了。”陈曲说道,朝马车方向看了一眼,“多谢您的救命之恩。”
面对少?年郑重地拜谢,管家笑呵呵地扶起他:“举手之劳罢了。既然你得了小?姐的看重,便好?好?做事。”
“是?,小?子知道了。”陈曲应道。
不远处,马车旁边。
白真真拜别母亲:“我会听?二哥话的。”
“我又不是?小?孩子了,不会任性。”
“好?啦好?啦。等我的好?消息!”
白老爷和二儿子也在说话。到现在,白老爷还没?有告诉二儿子实情,只?叮嘱他探望故交时,礼节要?到位。
最后,才顺口似的提了句:“看好?真真。她?头一回出远门,未免新鲜,别太纵着她?。”
白二爽朗地应下:“我知道了,爹。”
临行前,白老爷走到马车前,叮嘱道:“真真,量力而行,记住了吗?”
“我会的,爹。”白真真快活地冲他挥手,然后催促道:“二哥,走吗?快走吧,时辰不早了!”
白二哈哈一笑,冲爹娘挥挥手:“我们走了。”
白真真坐马车,白二骑马,其余人随行在两侧。
陈曲作为白真真的“仆人”,自?然走在离她?最近的地方。
他更换了仆从衣装,靴子里还藏了一把匕首,警惕地盯着道路四周。
他一定要?保护好?她?。假若路上遇见不平,他豁出命去也会保护她?。这是?他答应过她?的。